,有些奇怪的看向这个女儿。
叶淑莲对待下人一向开明大度、宽宥仁慈,这是京城中人人皆知的事。
秦玉姚十分惊讶“啊”了一声:「不能吧,她究竟偷了什么呀?」
林妈妈连忙把扔在我面前的金簪子捡起来递过去。
秦玉姚看着林妈妈手中的金簪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
「小荷偷的就是这支金簪?」
这是我送给小姐的金簪,小姐以往总爱戴在头上,因此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不爱过问琐事的叶常兴也有所耳闻。
众人的表情很是奇怪,但“叶淑莲”还来不及细想。
「昨日我听你母亲说,你派小荷给她送了一碗鸡汤,有没有这回事?」
此时的叶常兴的神情突然变得平静起来,语气也很和缓,早已没了刚进院时的气势汹汹。
不了解叶常兴的人或许以为他只是气消了,但是我却很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叶淑莲”抱着手倚在门框上,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是我让她送的汤,有什么问题吗?」
「那鸡汤里的毒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鸡汤里有毒吗?我不知道呀,这事儿得问小荷。」
她将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好像料定了所有人都会相信她。
叶常兴听了什么也没有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处藏着锐利。
「她偷了东西,你惩罚她是应该的。」
「只是,上个月所有铺子的账目早已送到你屋里,为何迟迟未将稽查后的单子送过来?」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问,“叶淑莲”将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抱歉啊,我不小心把账册弄脏了,实在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要不你叫他们重新再送一份过来吧。」
商铺里的账册记录着每日的流水与盈亏,一个月稽查一次,稽查的结果决定了下个月的采购数额。
没有商人会将账册当作儿戏。
叶常兴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把将挡在门口的“叶淑莲”推开,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你去我房间干什么?给我出来!」
她刚想追进去阻拦,却被秦玉姚拉到了门外。
「淑莲啊,你可别冲动呀,有什么话好好说。」
「姓秦的,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青楼妓女也敢碰我!」
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嚼舌根,连这种陈年秘辛都吐了出来。
虽然是事实,可到底是秦玉姚最不堪的往事,就这样当着所有人说出来,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不过片刻,叶常兴缓缓的从房里走出来,一身的寒气无人敢靠近。
「淑莲既生了病,就别让她离开屋子了,去请个巫医来好好治治。」
「盛儿老大不小了,也该让他回家管管事了。」
听到这话,“叶淑莲”一时间有些发懵。
倒是秦玉姚见机快,立即就招呼了丫鬟婆子来将“生了病”的小姐按住,用宽布条将其牢牢捆起来,以防她自残。
「你们疯了吗?捆我干什么?放开我!」
“叶淑莲”眼中的得意变成了惊恐。
虽然叶常兴只是说不让她离开屋子,可谁让她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叶府的当家主母。
「你们这些无知的二货,有什么资格绑我?」
「小荷那贱人才是下毒的凶手,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她?」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叶常兴会为了那碗鸡汤而发怒。
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从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是一座商户府邸,叶常兴是个商人。
商人重利,尤其还是重男轻女的商人,在她污损了账册,对商行毫无用处之时,也不过是一枚弃子。
「老爷,你等等我。」
收拾好了“叶淑莲”,秦玉姚踩着小碎步追着叶常兴而去。
临走前,秦玉姚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我亦还以微笑。
目的已达成,脑中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瘫软在地。
我心道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小荷,你终于醒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杜小武那张清俊秀气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小武哥,你回来啦。」
杜小武满脸的自责与担忧,眼睛里尽是血丝。
「若是早知你会出事,我就不去外地送货了,我知道大小姐是你的恩人,可你自己的命……」
「小武哥,我肚子好饿,你那儿还有杜婶儿做的猪油糕吗?」
我赶紧打断他的唠叨,换了个话题。
杜小武担忧的看着我,眼神有些无奈,随后自嘲:「嗨,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只会惦记我娘的猪油糕。」
「但是今日你就死了心吧,你身上带着伤还受了凉,大夫说你不宜食荤腥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让娘给你蒸上一大锅,让你吃个够。」
我眼含笑意,对着眼前这个满目关怀的年轻人,甜甜的说了句:「小武哥,你真好。」
6.
自从那日之后,主屋中时常传来咒骂哭喊之声。
作为忠心的贴身丫鬟,伤好后我自然担起了照顾主子起居饮食之责。
「小荷,小荷,你快帮我解开,算我求你了,快帮帮我好吗?」
床上的女人被宽布条绑着手脚,头发散乱,神情癫狂。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却做着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做的表情。
我端着巫医熬的药汁走到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着。
「小姐,药不烫了,来张嘴。」
勺子刚递到她嘴边便被她用头一撞,墨绿色的药汁洒了我满身。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继续将药喂到她嘴边。
「我让你把我放了,你没听见吗?」
「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敢这么对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一侧,微笑着说:「小姐,你是叶府的嫡长女叶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