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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说得好像都是听我命令行事似的,前世我让他离党争远一点,他可一点都没听进去。
暗地里和太子勾结不说,还伙同谋反。
如今我不如随了他的意,反正他对我后面的计划来说,也不过只是个用完就丢弃的棋子罢了。
我望向窗外,春光依旧明媚,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皇后的簪花宴如期举行,阮笙非常重视,每日和柳薇探讨妆容,量体裁衣。我为了让她顺利入选,请了宫里的老嬷嬷教导她宫里的规矩,她学得出奇地用心。
一转眼的功夫,簪花宴到了。
阮笙一夜没睡,打扮好后便准备出发往宫里去了,我要去宫里上课,便与她一同前往。
柳薇在尚书府门口为她送行,我看着她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暗自冷笑。
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阮笙才是她亲生女儿呢。
马车上,阮笙突然对我说:“爹爹,女儿若真能嫁给太子殿下,必定孝敬爹爹,让爹爹安度晚年。”
她言辞恳切,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但我心中除了讽刺,再不起任何波澜。
我对她仅有的那点父女情分,早就在前世我被押上行刑台的那一天耗尽了。
我笑着安慰她:“笙儿,好好表现,为父等你好消息。”
行至中门,她往坤宁宫,我往上书房,一东一西,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7
上书房里,皇子公主们早就正襟危坐。
乌泱泱一群人中,大半是伴读和书童,皇子只有三人,最大的五皇子只有十岁,小的只有五岁。
皇上子嗣不多,皇子一共五人,只有大皇子和太子已经成年。大皇子年纪虽大,但母亲身份低贱,不受皇上宠爱,连带着他也不受待见,十几岁时便被皇上送到漠北参军去了。
想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大皇子,我心中无比感慨。
大皇子将近而立,还孑然一身;太子刚至及冠,便大费周章地为他选妃。
皇帝对太子如此珍视,却不知将来亲手用一杯毒酒送走他的,正是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而最不受宠的大皇子,却愿意为了他千里奔袭回来赴死。
散学后,我并不着急回府,而是去了一趟内务府找正在当差的崔主事。崔主事的妹妹是顺妃宫里的管事宫女,而顺妃,是大皇子的生母。
我和崔主事素无交集,他看到我时十分诧异:“不知阮太傅找下官,所谓何事?”
“崔大人,听闻漠北瘟疫严重,我知道一位名医所在,大皇子兴许用得上。”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条递了出去:“此人虽然脾气怪异,但医术了得,尤其擅长医治时疫,若有需要可找此人,必有大用。”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惊讶之余多了几分感激:“难为阮太傅如此上心,我必定转告顺妃娘娘。”
我和他寒暄几句,便打道回府。
前世大皇子正是在这个时候染上疫病,差点病死,痊愈后却瞎了一只眼睛。
皇帝因此对他更加厌恶,从此再不召他回宫,后来顺妃病逝,他也没能回来看一眼。
重生之后我按着前世的印象,特意找了治好大皇子疫病的名医所在,把地址提前告诉了他。如此一来,不仅让大皇子免受残疾之苦,也算是让我递了投名状。
坐在那个宝座上的人,不应该是太子,而是大皇子。
前世如此,今生更是如此。
8
皇后的簪花宴上,阮笙大出风头,皇后不仅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凤鸟金钗送给她,还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
席间太子和她见了一面,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契。
皇上也时不时召我去喝茶聊天,除了聊国事,偶尔也聊些闲话家常,待我比以往在朝时更亲密几分。
我心中暗喜,这事估计要成了。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的太子妃选秀,阮笙脱颖而出,皇上下旨赐婚。一时之间阮府的人流络绎不绝,每天都有人上门庆贺,我忙得脚不沾地。
期间随风来回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