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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变成无脸怪的?
是因为死亡吗?
可我也死了好几次了,不还在这吗?
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
我多久没看到自己的脸了?
我有没有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无脸怪,我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过。
我......是不是也已经变成了无脸怪?
脑袋里有个荒诞的念头。
如果我也变成了无脸怪的同类,我是不是就安全了?
心里闪过一瞬消极的念头。
但我还是快速转头,看向车窗玻璃。
从车窗玻璃上,我看到了极淡的反光倒影,我还是有五官的。
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但随机而来的难题就是,我要怎么自救。
刚刚发现司机已经成了无脸怪。
那这车上还有多少人类?
我已经不敢去奢求,又怕自己知道一个同人类,下一次时间回溯,他又变成了无脸怪。
那种欣喜到绝望的刺激,我不想再体验。
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上一次无视诺小时和车里其他无脸怪的做法是正确的。
只要我不理所有人,我是能下车的。
下车后再想办法。
我站起来,依然跨过诺小时的腿,摸索着前行。
就在我刚要下车时,手腕被人抓住。
我浑身一震。
脑袋下意识的往那边瞟。
但立马意识到,不能和这些怪物对视。
我装作眨眼睛,闭上了眼睛,说道:【是谁,你放开,我尿急。】
【殷雪,带我一起。】
7
手腕上的温度,让我知道,这是一个正常人。
原先诺小时在没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看见时,是不能触碰我的,包括其他的无脸怪都一样。
而这个人,她能直接触碰我,也就能证明她是个正常人。
这个声音,我也熟悉,是班长柳心蕾。
她应该也是发现车上这些怪物,在确定人能视物的前提下,才吃人的规矩。
我是车上众所周知的瞎子,她不找其他人,偏偏找我带她。
应该只以为,我看不见这一点是优势。
可他喵的,我现在眼睛也诡异的突然就好了,为了能活命,我自己都在掩饰自己能视物的事实。
我很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带她离开这里。
可不管如何,这个车,我是一定要下的。
不下,我就永远没有逃跑的机会。
现在班长拉着我的手,我不带她也不行。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但也只不过才过去两三秒。
后面诺小时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反手抓住班长的手腕,几步和她下了大巴。
甩出导盲棍,抓住班长的手腕,往车头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左边是岩石峭壁,右边是悬崖的单行道。
一股阴凉的山风袭来,若有似无的花香味伴随着山里独有的泥土味,进入鼻腔。
有站在悬崖边上的同学被卷入崖底。
班长看见了,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叫出来。
跌落崖底两次的我,却早已经见怪不怪。
两人脚步越走越快,直到转了个弯,看不到大巴车后,两人几乎是狂奔开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跑不动时。
班长停了下来,喘着气说道【殷雪,我跑不动了,我们慢慢走好吗?】
其实我也已经到了极限。
【班长,你拿手机了吗?报警吧!】
班长摇头。
【我手机放包里,我包在车上,没拿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