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我,当时我挤出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格桑花开得这么好了?”她瞥了一眼我怀里的花。
“你要吗?”我嗫嚅道。
“不用了,我对花粉过敏。你送给小护士吧,她们肯定喜欢。”
说完,朗珍再也没有看我一眼,直接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第二天,我在朗珍的窗台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大捧格桑花,红得那么热烈。
见我看得出神,小护士说:“这束花是平措从军营旁边摘的,刚送过来。”
我脸上笑着,却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4
其实平措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虽然我知道他是横在我和朗珍中间的阻碍,却怎么也无法恨他。
军营里经常会发各种罐头,都是南曲的超市经常断货的宝贝。
平措舍不得吃,总是把罐头节省下来,送给朗珍和我们这些想改善伙食的内地人。
“你们来援助南曲,带来了先进的医疗技术,我们大家都记着呢!别不好意思!”
平措把那些罐头往我们手里塞时,总这样说。
一来二去,医疗队和他熟络起来。
听平措讲,他和朗珍是老乡,他们的家在南曲市下面的一个贫苦的乡里。
那个乡被群山环绕,能从那些大山深处走出来的人少之又少,他和朗珍是少数。
每每听到他淳朴的话语,看到他友善的举动,我内心对他的怨气也慢慢烟消云散了。
有时候,他和我们攀谈时,看到朗珍在外面忙碌,也会讲一些朗珍的事情。
“朗珍和我是一起长大的,从小就要强,在我们班一直名列前茅。”
“后来,她考上了沪城的大学,成了我们南曲第一个能去沪城学医的姑娘,是我们这里的骄傲!但是她却放弃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可惜。”
原来她一直这么优秀,我不禁感慨道。
而且他们是青梅竹马,这样的情谊又岂能是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外地人所能取代的?
“为什么放弃去沪城啊,沪城多好!太可惜了!”小陈叹道。
“是啊,不会是为了你吧平措?你这么帅,朗珍肯定怕你被别的小姑娘拐走了,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都笑了起来,平措也笑得很开心,并不解释。
而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中闪动着一丝泪光。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去问和我熟悉的小护士。
“你们朗珍主任那么好,平措也那么好,两个人那么合适,又是青梅竹马,怎么不结婚?”
“不知道哎,可能是家里不同意?”小护士也不无遗憾地说。
“为什么不同意?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不知道吧,平措家里还有个孩子呢!”
……
5
我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这张返沪意向表上。
走,还是不走?
沪城有体弱年迈的母亲,而南曲只有不爱我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肯多给我的朗珍。
于情于理,我似乎都应该回沪城。
可是我不甘心。
过去三年我对朗珍的好旁人都看在眼里,为什么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