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和算数。

疯子的字写得极好，其实每年过年村里大多数的对联都是疯子写的，村里人不知道，因为都是姥姥帮疯子卖的，所赚的钱都给了疯子，有时甚至还添点。

疯子在纸上写下黄凤珍，告诉赵负北，这是她的名字。

赵负北不信，说道：“不信，你是个会做桃花糕的疯子，才不是什么黄凤珍。”

疯子还教赵负北算数，准确的来说是小学六年级之前的数学，赵负北不学就没有桃花糕吃，于是赵负北算数算得炉火纯青。

七岁那年，赵负北上小学了。他要走5公里的路才能到县里的学校。

没办法，一路上有很多的村民要搭载赵负北一程，疯子不许。

赵负北的鞋子在时间这个磨盘下磨破了一双又一双，个头也越来越高。只是疯子始终那副模样。

赵负北有些不解，但管它呢，有桃花糕吃就行。

上初中了，赵负北要走6公里的路才能到学校了。青春的感觉如同破土而出的萌芽，他慢慢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看着疯子鼓鼓的胸脯和圆圆的屁股会突然之间面红耳赤。

疯子气笑了。

“滚回家去”疯子的语气，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意味。

初中的赵负北，和疯子的距离忽近忽远，却又不可分割。初中赵负北的成绩把同龄人甩得远远的，但也只是成绩而已。

当同龄人已经开始开始思春，赵负北只是傻兮兮地读各种书，很多的书。疯子给她买的。

赵负北好奇疯子哪来那么多的钱买书。每次赵负北问疯子哪来的这些东西，疯子就会眼睛弯成月牙状，指了指屋顶，笑着答道：“天上来的。”

村里一直流传着疯子是天上仙子犯错误被贬下凡渡劫的，赵负北当然不信，哪有渡劫这么有钱的——疯子从来不缺钱花，每天赵负北去她家她都能拿出很多好吃的，还有赵负北觉得天上仙子也没有疯子好看，当然赵负北只敢在心里偷偷想。

3

赵负北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凤尾县一中，开启了他的高中生涯。

赵负北的父母在中考成绩下来之后回到了家乡，给赵负北买了在凤尾县一中买了一个小小的学区房，四十平左右，客厅和卧室一体。

赵负北的父母明明四十刚出头的年纪，却已生出不少的白发。赵负北只觉心中苦涩，别无他法。

中考成绩下来之后，姥姥因病走了。赵负北感觉自己灵魂缺失了，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永远疼爱他的，会在他调皮时骂一句“操你奶奶”的老太太永远走了。

赵负北捧着姥姥的骨灰盒，思绪拉回了十岁的那个下午。

小学门口有一家肯德基，那些粉雕玉砌的孩子们大口地吃着赵负北没吃过的汉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