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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他的语气有些故作轻松的勉强。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那桌一直绊着他灌酒的人:“一群人精,没在主桌看到我,故意闹你呢,我再不走,你怕是得被灌到进医院。”
张哲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找到措辞似地开口道:“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琳琳他们会把你排到那么后面去……”
我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张哲的脸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怎么的,一下子涨得更红了:“你也知道,琳琳一直以为你……”
“不学无术,跟着你混吃骗喝,是吧?”我没忍住,笑了一声,“好了,大喜的日子,别操心了,你也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余光里,新娘已经追了上来,她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赞同,显然是不理解张哲怎么会抛下一桌子重要同僚,跑来跟我这个无业游民废话。
我又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提醒张哲:“你的新娘子来抓人了,快回去吧。酒店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别担心。”
张哲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把他的“隐忧”说出来。他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新娘离我俩还有些距离,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厉川。”这句话的语气倒是很诚恳,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一言难尽的话。
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看到那些手脚麻利的“收割者”已经围在备餐区清点他们的战利品了。各个满脸兴奋地比划着烟酒的品牌,带着丰收的喜悦。
我走出酒店,站在一边摸出了一根烟,门童很有眼力见地快速过来帮我点燃了,然后又安静地退开。
宴会厅的喧闹已经远离了,我看着面前点着灯的精致花园,慢吞吞地抽着烟,等着司机过来。
真是一场人生百态的戏码。
烟雾散开时,我扯了扯嘴角,有些意兴阑珊。
正巧,熟悉的车子缓缓地停在了面前,车门自动打开,司机一贯谦恭的声音响起:“二少。”
4.
第一次见到宋琳,也就是张哲的新娘,是在我名下的一家私人会所。
那是家里给我的毕业礼物,有专业团队打理,我很少涉足。那天,是因为母亲叫我陪她去打牌。
几个“女强人”不止平时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在牌桌上也一样腥风血雨,打了一下午都不肯散,匆匆吃过晚餐后,又接着开战。
父亲和大哥都在国外出差,于是我就成了唯一待命的“小厮”。
百无聊赖地坐在母亲身后看了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实在有些腻烦,于是向母亲告假独自找了个包房准备吃饭。
刚坐下没多久,值班经理就悄悄找来:“二少,刚刚张总来了,带了不少人,开了好几瓶酒,他们现在还想去酒窖看看。”
我挑了挑眉,这还是张哲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阔绰”。
“张总今天破费了啊……看得出是什么人吗?”
能在会所干到经理的,察言观色自然都是看家本领了。
值班经理颇有眼色地靠近我耳边,掩嘴低声道:“看着不像是客户,张总和其中一个女生举止挺亲密的,其他人似乎都是女方那边的朋友。”
嗯?这是……谈上女朋友了?
我顿时不想吃饭了,打发了值班经理,自己晃悠去了会所的酒窖。
酒窖延用了这栋花园洋房原本的酒窖,在独立于主楼之外的一栋小楼里。
还没走近,就已经能隐约听到谈笑声。其中,张哲的声音竟然是最高亢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自豪。
我站在虚掩的门外,安静地聆听了一会儿难得一闻的高谈阔论,一时有些感慨职场这几年的浸润,确实能让人改头换面。
当年在学校里一心向学、到食堂里打个饭还要计算半天余额的张哲恐怕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这些动辄五、六位数的酒如数家珍,洋洋洒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