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第一名。

母亲会说：「是每科都是第一吗？」

见我摇头。

她立刻便说：「那你骄傲什么？」

在被人夸好看时。

她又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似的，反驳道：「她好看什么？」

我只好将头一低再低。

我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一句夸奖。

3.

认识李致远是在高中的时候。

认识李致远这个人之前，我先认识到他的名字。

我是个极为内耗的人，多数人在未真正了解我时，便会被浅显的我所吓退。

我看到这个名字，便感到了无边的孤寂。

就像荒草地遇见了一匹瘦骨嶙峋的马匹一样。

我心跳如鼓，就像世上唯一一头鲸鱼是感受到了同类声波的频率。

我想，名字的主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班上的人除了必须接触到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天，燥热的夏天中满是嘈杂的虫叫声。

语文课上，我望着窗外高大的，满是绿叶的树出了神。

同桌突然用胳膊肘撞我。

她小声提醒道：「老师叫你。」

我这才回过神，站了起来。

脸上几乎瞬间便布满红霞，如细蚊一般开口：「老师，你能再说一遍吗？我刚刚没有听清。」

「晓薇，你站起来干嘛？」

周围突然发出笑声。

我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周围，一张张笑脸，满是嘲讽，而我如同被戏耍的小丑一般。

可是在嘲笑中，我看见了一张平静的脸庞。

在众人中极为不和谐。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平静的湖水一般，不起一丝斑斓。

可是，我却看见了孤独，和我一样的孤独。

像是注意到了我求助般的视线。

少年站了起来，声音平静：「老师，你刚刚有个字读错了。」

在同学们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时，我立刻坐了下来。

老师反复看了几遍，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是哪个字」.

「应该是我看错了。」

说完他坐了下去。

同桌小声嘟囔着什么，我没有注意。

只是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刚刚窘迫的那一幕。

我甚至不知道，他站起来究竟是真的认为老师读错了字，还是为我解围。

好久的后来，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时，我问他。

李致远沉思着道：「任何欺凌最开始都是从很小的事情开始的，你那时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想帮你。」

4.

我打开一个铁盒子，里面是满满的照片和信封，以及一张张车票。

其中有一张，是李致远高中时候的一寸照。

在结婚后面的几年，我总是梦见以前的事情。

我看着蓝底照片上，留着寸头，清秀面庞的李致远。

眼泪滴落进照片上他的眼睛。

李致远最好看的便是那一双眼睛。

深邃，漂亮，孤寂，像是柏林的雾，又像是长白山上的化不掉的雪。

相爱之时，我总是抱着他的脑袋，看着他眼中的自己。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丑陋的女子。

可是他眼中的我，怎么会那么好看呢。

到高中之后，我成绩便慢慢跟不上了。

因为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