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算她已经离世，这也是卢溪亭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能如此虐待吗？

“姨……”

这一声让我停下脚步，不由的将她的小手握紧：“走不动，要抱？”

女孩微微摇头，低着头小声说道：“能不能带着怀柔姑姑一起去啊？”

怀柔？她的贴身婢女？

也对，她嫁人，自然是会带着她的。

我转头找了个下人，交代完，便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又过了一会，天都黑透了，才看到一人从府门处走出，靠近马车。

我探头看去，却惊讶的睁大眼睛。

这丫头比我们还要小上三岁，却已经满头白丝。

“煜阳公主……”怀柔看到车上的人，眼中瞬间含泪，等看到车里的小姐，才赶紧上车：“奴婢赶车，是去长公主府吗？”

“嗯……”我抬头看了一眼侍郎府的牌匾，放下车帘，不再说话。

7.

连日奔波，终于到了京城，我本是准备来了此处稍微客套两句，就回府休息的，谁知道却又折腾了一下午。

到了府门外，我敲响门房的小窗，他透过窗看到我的脸，连开门都顾不上，就去府里欢呼了。

就算隔着那么厚的门，我都听到了门内的动静。

“殿下，您终于回京了！”

大门很快打开，乌泱泱的出来了一群人，齐齐跪在地上给我请安。

“我累了，还饿了，先吃饭。”

我弯腰扶起青玉，她原先一直都是伺候母亲的，我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青玉自然也看到了我身后的人，我没说话，她便什么也不会问。

虽然我离府已久，但府里还是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看青玉就花了大力气，我转头对她笑了下：“青玉姑姑辛苦了。”

“公主这说的是哪里话，奴婢还能等到公主回来，看到这府里欣欣向荣之气，就已经很开心了。”青玉笑着说道。

等进了屋，到了光亮处，青玉才察觉出了一丝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唤道：“怀柔？”

“青玉姑姑，是奴婢。”怀柔躬身行礼。

“你怎么……”青玉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煜阳，忍住了后面的话语，转身说道：“公主也不提前说一声，奴婢先让他们端些点心来垫垫。”

我坐在软榻上，眼睛已经出神，确实是累了。

但我还记得，我带了一个孩子回来，便又坐起身，抬手冲她招了招手：“叫什么啊？”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怀柔，才走到我身边，怯生生说道：“娘说，我的闺名等姨起。”

我一愣，却很快冷了面容，孙福说她离世已经三年，那时这孩子才多点大，还能记得她娘说过什么呢？

“公主殿下……”怀柔跪地说道：“县主快要离世前，给小姐写了很多封信，交代了很多事，奴婢每天都会读一遍给小姐听。”

“那我若是不回京，这闺名就不取了？”

我总觉得这像是一种算计，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怀柔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县主说，她离世后会去找公主殿下，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看吧，我没想错，果然是算计我的。

我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后悔没有早些把那个风铃给砸了。

8.

小女孩看到煜阳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了她：“娘说了，姨要是难过，我要抱抱姨。”

娇小的身躯，哪能抱住一个大人，这模样反而像是扑进怀中，被抱住一般。

我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拉开，却听到一声痛呼。

我掀开她的衣袖，看着上面交错的伤痕，眯起了眼睛，又拉开她另一边的衣袖，这边不止有伤痕，甚至还有很多刀口。

“怀柔……”

怀柔瞬间跪地，眼泪止不住的流：“公主殿下，他们说夫人不孕就是小姐克的，需要用小姐的血做药引，给夫人熬药。

要一直吃到夫人生产为止。”

女孩看到怀柔跪地，还一直流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也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姨，我还有血，给你喝，别打怀柔姑姑。”

我一点力道也不敢用，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臂放下，拉好她的衣袖。

“青玉！”

青玉从屋外急匆匆走进来，看到跪着怀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殿下，怎么了？”

“去将朱太医请来，带着马车去请，要快！”我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

青玉连忙点头，转身就去安排了。

“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我让怀柔起身，略微想了下说道：“破茧成蝶，你的闺名便叫蝶露可好？”

“怀柔姑姑，我有闺名了，我再也不是，没有名字的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