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将案几上我还未写完的纸一把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闻屿瞪着我，声音在发抖，“和离书？你想同我和离？”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上面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许是被我的眼神激怒了，闻屿两下就撕碎了那易碎的东西。

他气急了，用力将碎纸砸在我脸上：“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提和离？”

“和离？你也配！”

我没能躲开，一片碎纸从我眼尾滑过，刺痛了我的右眼。

生理泪水瞬间从眼尾滑了下来。

我睁不开眼，不得不闭上。

闻屿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要去碰我的眼尾。

可中途他又收了回去，嘲讽道：“你同我提规矩，行，我告诉你，妾室只有被发卖的份！”

“和离，你想都不要想！”

我望着他，并不反驳：“行，那你卖了我吧。”

话音落下，我看见了闻屿脸上的愤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我想不明白，他有什么脸面要觉得痛苦。

山盟海誓的是他，背信弃义的是他，贬妻为妾，将我的尊严踩进泥里的也是他。

说我不配提和离，只配发卖的还是他。

他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感到痛苦呢？

闻屿拂袖而去，似是对我失望至极。

我没有挽留，捡起地上的碎纸，扔进了香炉里。

火舌将其吞没，瞬间将其烧成了灰烬。

我重新取过干净的纸，再次提笔。

我写的不是和离书，是奏折。

也不是给闻屿的。

是写给皇上的。

他答应我了，准我与闻屿和离。

4

我是个农女，没别的本事，倒是会些医术。

初次随闻屿入宫时，正巧碰上有人行刺。

我误打误撞救了皇帝一命。

他答应我，将来若有难处，他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我以为这个愿望我一辈子也用不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5

新的世子妃很快入门。

我的折子也托人送进了宫。

我原想早些离开魏王府，可宫里迟迟没有消息。

辗转托了人去打听消息，那边也只说叫我再等等。

我不知道要等什么，麻烦却先找上了门。

6

新入门的世子妃是国公府的小姐，出身高贵，不是我能比的。

按规矩，她入门后，我作为妾室要去敬茶的。

可不知魏王府的人是不是故意的，给了我一个错误的敬茶时间。

等我赶到到，已经迟了。

世子妃穿着正红的衣裳，坐在主位上高高在上的看着我。

闻屿坐在她旁边，看着姗姗来迟的我，不悦地斥责：“你好大的本事，竟要世子妃等你！”

我张了张嘴，正欲辩解时，就听世子妃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