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反复拉扯。
这般想着，他越发烦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方向盘上。双眼布满了血丝，恰似干涸土地上纵横交错的裂纹，透着疲惫与焦虑。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哎！师傅！小心啊！”
“要撞上啦！”
“妈的！要撞车了！”
一连串惊恐的呼喊声骤然响起。张建华猛地回过神，只见一辆摩托车不知何时滑倒在路中央，车主已不见踪影。他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慌了神，急忙猛打方向盘，同时疯狂地按着喇叭，双脚像发了疯似的狠踩刹车，恨不得把刹车踏板直接踩进油箱里。但雨天路面湿滑，刹车此时就像失灵了一般，客车根本不受控制，如脱缰的野马般冲下山崖。车身与山边的岩石剧烈摩擦，擦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车窗玻璃“哗啦”一声，如纷飞的雪花般四处飞溅。车厢内瞬间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哭喊声和惊叫声。客车接连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最后侧翻在山崖下的平地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水“滴答滴答”打落在残骸上的声音。
雨势渐渐变小，可寒意却愈发刺骨。冰冷的雨滴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打在张建华的脸上，他猛地惊醒。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也有些神情恍惚。他强忍着疼痛，艰难地从车窗爬了出来。眼前的客车已面目全非，油箱里的汽油“汩汩”地往外流，车载线路时不时闪烁着电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心里清楚，时间紧迫，一刻也不能耽误。
他咬着牙，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跌跌撞撞地跑向侧翻的客车。伸出那双满是老茧、粗糙干裂的大手，用力地去搬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