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主母训斥娘亲。

“你一个青楼女，我不嫌弃你，让你伺候，这是你的荣幸。”

终于，在主母赐予的荣幸之下。

她娇嫩的双手遍布伤痕，白嫩的皮肤暗淡枯黄。

在后院中被老爷彻底遗忘。

不过七岁的嫡姐，学的有模有样。

她让我帮她完成功课，帮她绣花。

还要我趴在地上学狗叫。

她说：“你是妓女生的孩子，长大后也是妓女。本小姐愿意和你说话就是天大的恩赐，还不乖乖听本小姐的话趴下。”

我扑上去和她扭打一团。

“我娘亲才不是妓女，她只卖艺不卖身，她是被抢来的。

“我也不是狗，我叫顾竹茹！”

最后我被她的人揍的鼻青脸肿，她也没讨到好。

胳膊被我咬下一块肉，血流不止。

主母大怒，让人拿鞭子抽打我。

那鞭子倒挂尖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竹茹她才六岁，还请饶了她吧。”

是娘亲哭着将我护在怀中，替我生生接下了这十鞭。

寒冬天气，外面飘着雪花。

娘亲奄奄一息倒在床上，额头滚烫的厉害。

我拽着爹的裤腿求救，只得一个厌烦的目光。

他语气淡漠：“要死了吗？那也好。”

他视我娘为耻辱，是他年少轻狂的污点。

年幼的我只能脱去衣服，用体温为娘亲冰凉的身体取暖。

一边一边呼唤娘亲的名字。

生怕娘亲就这样永远昏睡过去。

“娘亲，如果你走了，竹茹该怎么办。”

娘亲睁开眼，虚弱的拉我手。

“不要和嫡姐置气，要听主母的话，听嫡姐的话。

“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烧的厉害，神志混沌不清。

却不忘叮嘱我在后院的生存之道。

蝼蚁依附强者的生存之道。

我太过自私，娘亲也过于心软。

明明一死就能自由，从这困苦的一生逃脱。

终究还是在我的一声声呼唤中，娘亲没有在那场大雪弃我而去。

自那以后，我再不敢与嫡姐作对。

我成了嫡姐身边乖巧听话的狗。

只要学狗叫，就能的一块肉吃。

我欢心捧着肉给娘亲。

娘亲却抱着我大哭。

“是娘亲没用，竹茹受委屈了。竹茹才不是狗，竹茹是娘亲最疼爱的女儿啊。”

嫡姐九岁的生辰宴，同时也是我八岁的生日。

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过与我无关。

我只有娘亲给的一碗肉面，但我异常满足。

“娘亲，你的发簪哪里去了？”

娘亲抚摸我，只说：“吃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有肉，有娘亲，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主母带人闯入，桌子上的那碗肉面，成了娘亲偷窃主母物品的证据。

03

“我娘宅心仁厚，在府中处处照料你们这对母女，可却你们却恩将仇报，盗窃我娘的东西。既然这样，那只能赐你们一杯毒酒，送你们归西了。”

嫡姐这番话说的假仁假义。

娘亲向主母求饶，却被一脚踹开。

主母厌恶道：

“今日是安安的生辰，突然想到顾竹茹这个贱种也有八岁。现在小不除掉，难不成要等她及笄，在白赔一份嫁妆？”

娘亲将头磕的砰砰响。

“竹茹最听顾安安小姐的话。她聪慧乖巧，上次夫子还夸赞竹茹诗词有灵气。

“竹茹眉眼和小姐有九分相似，蒙上面，少有人能将两人分辨出来。主母若是饶竹茹一命，将来定能帮小姐大忙。”

主母难得抓住娘亲把柄，娘亲知道主母起了杀心，所以只顾为我求饶。

这番话，让嫡姐眼珠子滴溜溜转。

她拉着冷面的主母，撒娇道：

“娘，这贱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我看顾竹茹也是胆小懦弱的性子，也就脑瓜子聪明点，给我当个替身还不错，要不就饶了顾竹茹一条小命。”

主母冷笑，“留着一个杀母之仇的敌人在身边，也就你想的出来。这贱种若不早日除去，迟早是个祸害。”

功课上笨拙无比的嫡姐，这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那就让她来选。是选择一杯毒酒下肚，与妓女娘同归于尽，还是选择将这杯酒亲手给她娘亲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