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变得更加艰难。母亲为了养活阿珍，不得不四处打零工。她每天早出晚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眼角的皱纹却越来越多。

“阿珍，妈妈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母亲常常对她说。

“妈妈，我不觉得苦。”阿珍总是笑着回答，但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生活的重担压得母亲喘不过气来。为了给阿珍一个更好的未来，母亲选择了改嫁。她带着阿珍离开了槟城，嫁到了新加坡。

新加坡的生活并不如母亲想象中那么美好。

继父是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他对阿珍的存在充满了敌意。每次看到阿珍，他都会冷冷地说道：“你吃我的，住我的，可别给我添麻烦。”

阿珍只能默默忍受，她不想让母亲为难。她开始承担家里的所有家务，甚至放弃了学业，帮母亲分担生活的重担。

“阿珍，你还年轻，应该去学校读书。”母亲心疼地对她说。

“妈妈，我没关系的。”阿珍笑着回答，但她的眼神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20岁那年，阿珍遇到了阿明。

阿明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性格开朗，总是带着一股阳光的气息。他对阿珍一见钟情，用尽一切办法接近她。

“阿珍，我会努力工作，给你一个安稳的家。”阿明在槟城的海边对她许下承诺。

阿珍被他的真诚感动了。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的生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幸福。他们租了一间小房子，计划着攒钱回到槟城开一家杂货店，过平凡的日子。

然而，这份幸福在一年后戛然而止。

阿明在一次工地事故中不幸身亡，留下了阿珍和一大笔债务。

阿珍的世界再次崩塌。

债主接二连三地上门讨债，他们的态度越来越粗暴。

“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阿珍和母亲只能一次次搬家，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阿珍每天都在恐惧和无助中度过，她开始变得沉默，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希望。

一天晚上，母亲对阿珍说道：“阿珍，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们了。”

“什么办法？”阿珍疲惫地问。

“相亲。”母亲低声说道，“对方愿意出一笔丰厚的聘金，只要你答应嫁过去，我们就能还清债务。”

阿珍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母亲会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妈，我不想再嫁人了。”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阿珍，你这么孝顺，难道忍心看着我被债主逼死吗？”母亲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阿珍沉默了。最终，她点了点头。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从不敢违抗母亲的意愿。

第三章：新婚之夜的选择

阿珍的新婚礼服是一套鲜红的嫁衣，刺绣精美，袖口描着金色的凤凰纹样，象征着“凤凰于飞”的吉祥寓意。然而，当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时，却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讽刺。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憔悴，眼神无光，仿佛嫁衣的鲜红是用她的血染成的。

婚礼当天，下着小雨。街道上铺着湿漉漉的红地毯，宾客们撑着伞聚在一起，他们的笑声在阿珍耳边却如同嘲弄。

“听说新娘是为了还债才嫁过来的。”一个女人低声说道。

“嘘，别乱说！新郎付了那么多聘金，怎么也算是救了她家一命。”另一个人压低声音，但那种冷漠的语气却让阿珍更加难堪。

新郎是一个中年屠夫，五十多岁，身材肥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坐在主座上喝着喜酒，时不时朝阿珍的方向看一眼，那目光像是一个猎人欣赏自己的猎物。

阿珍低着头，双手紧握着衣裙。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母亲临行前的叮嘱：“阿珍，这次一定要听话，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着。”

新婚之夜，房间里点着两支红烛，火光摇曳，将喜字的阴影投射在墙上。房间被装饰得极为喜庆，床上铺着红色绸缎被褥，枕头上绣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可这一切，在阿珍眼里却如同一场精心布置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