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那件脏了的衣服,我立马跑到河边清洗,那是我唯一一件厚实一点的衣服。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河水冰冷刺骨,刚一触碰,指尖的寒意就直钻心底,我却像着了魔一般,使劲揉搓着衣服上的污渍。
洗完衣服,我哆哆嗦嗦地回到家,一头钻进被窝,蒙住头,妄图把自己与外界隔绝。
黑暗中,邹老师温柔的面容和身形交替浮现,我的心被狠狠揪扯。
同时,也让我更恨英语陈老师。
我一定要找到机会让他消失。
可能是老天眷顾怜悯,第二天,我的机会就来了。
因为昨天晚上经历了兴奋和仇恨、羞耻等多重情绪的高涨,又穿着单薄衣服跑了一路,碰了冷水,像我这种长年身体底子差没什么营养的孩子,不可避免地发了高烧。
我爷爷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我爸又是一个痴傻儿,我妈常年被关在猪圈,人事不省。(除了村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我妈的存在……)
而山脚下的诊所又比较远,陈老师今天没有排课,他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得知我生病后,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进门就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着眉头说:“小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躺在床上,眼神闪躲,心里五味杂陈。
出门时,陈老师不由分说地背起我就往山脚下唯一的诊所赶,山间小路崎岖泥泞,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嘴里还念叨着让我别怕。
我趴在他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一瞬间,心里竟有些动摇,可一想到邹老师,恨意又迅速占了上风。
连一半都未走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陈老师赶忙把外套脱下来裹在我身上,加快了脚步。
雨越下越大,路愈发难走,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还紧紧护住我。
就在经过一条湍急的小河边时,我望着浑浊的河水,咬了咬牙,双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推。
陈老师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前栽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河水瞬间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