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要是你弟弟比你早生出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所以，你要记住，你生来就是欠我们的。你不能那么自私，你非但要孝顺父母，还要爱护弟弟。”

那句话在我年幼的心里种下了根。

从那时候起，我每天光是活着都有种负疚感，觉得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她和弟弟施舍的。

于是，在家里就越发地隐忍退让。

我妈看到我的变化，还洋洋得意地跟邻居吹嘘自己养女有道。

她说，我之所以孝顺，就是因为她疼我。她说，别人的父母都打女儿，可她只骂，不打。

我想起电视剧看到的那些桥段，信以为真，还傻傻地对母亲感激涕零。

可多年后我才知道，当初她之所以不打我，是因为我瘦得皮包骨头。

她怕万一打断了我的肋骨，就要进医院花钱。

2.

最近几年我参加工作，看到别人家疼女儿，我才渐渐明白过来，错的不是我，是我的妈。

可即便如此，我从小被PUA出来了唯唯诺诺的性格，就算知道自己没错，也不敢给自己辩解，只能窝囊地坐在一旁，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望着弟弟碗里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草草结束了晚饭。

洗碗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和弟弟在一旁逗冲子。

两人一狗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

这时，冲子似乎看到了我在看它，冲我“汪”的一声。

我的手一抖，碗险些掉在地上。

在这个窒息的家里，连狗都会仗人势。

我妈看到冲子冲我叫，不耐烦地跟我说道：“快点洗，你弟弟明天还上班呢，别耽误他睡觉。”

我咬了咬牙，忍住再次在眼眶中打转的泪，匆匆干完家务，睡觉去了。

可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又遇到了麻烦。

公司里有个很照顾我的前辈的父亲去世了，同事商量每人出三百的份子钱。

对比我们的工资来说，这钱不算多，可问题是，我的工资卡被我妈管着。

上次有个同事结婚，我回去跟我妈要钱，被我妈一顿冷嘲热讽：

“女人结了婚都是要回归家庭的，你花那么多钱维持人脉干什么？还不如省出来，将来帮你嫁个好人家。”

我辩解道：“我表哥家的嫂子不是也工作嘛？她能工作，为什么我就不能工作？”

我妈讥笑我道：“你嫂子什么工作能力，你什么工作能力？

你将来嫁了人，把孩子看明白，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昨天，她刚因为红烧肉的事教训了我一顿，要是我再回去要钱，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我想了想半天，怂包的个性到底还是犯了，我犹豫再三，打通了我表哥家嫂子的电话。

嫂子痛快地把钱借给了我，说到还钱的时候，却听她神秘一笑：“你还什么，要还，也是让你妈来还。”

嫂子让我放心，说万事有她。

晚上我回到家，我妈做了一盘可乐鸡翅，还特意夹了两块放在我的碗里。

我心里打鼓，知道她肯定在打什么算盘，果然，就听到她说道：

“招娣，你涨工资了是吧？现在什么都贵，你那点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