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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援的我,只剩下法院最后一个希望了。
找一个接我案子的律师很难。
稍微有名气的一点的律师听到郑丛跃的名字便摆了摆手,资历深厚的律师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只有一位刚毕业的律师朝我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燃起希望,一盆冷水便照头浇下:
“林女士,能起诉但赢不了。”
“郑家每次都私下搞到精神病鉴定书来规避制裁。这都是业内出了名的。而且他家有权有势的,怕是能影响到……”
律师欲言又止。
但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随身携带的勋章磕在地上发出来轻微的声响。
低头看去,我想起了当年老领导亲手把它交给我时说的话:
“你丈夫是大英雄,他为国家流过血。”
“以后遇到困难了,说一声,英雄的家属理应得到优待。”
我下定了决心,紧握着勋章前往了科研所,就连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手掌,鲜血淋漓都没有在意。
我不奢求什么优待。
我只要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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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科研所是高等绝密机构。
岗哨很严格,根本就没有正常的访问途径。
我别无他法,走到站岗的士兵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他大惊失色。
我没说话,用力地将功勋塞到了他的手里。
十年了。
功勋上的字还是那么熠熠生辉,唯一遗憾的,可能边缘就是沾了我的血迹。
可献身功勋都是染着血的。
老式功勋,还是一等献身功勋。
士兵顿时变了脸色立马将我扶了起来,紧接着吩咐另外一个士兵去电话请示。
不多一会,两个人就搀扶着我往里面走。
来人是科研所一个年轻的副科长。
“您是俞峥嵘同志的亲属?”
我点了点头,一番交流后。
他的神情有些纠结:
“您说的老领导,现在已经是国家头号人物了。别说我了,就算是我们所长见一面都很难。最重要的是,目前大部分人都去首都开会了,我不一定能联系得上。”
说实话,不意外。
这些日子以来,碰壁和拒绝已经成了常态。
男子这番话也让我下意识默认是委婉的拒绝,不抱任何希望地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最起码这是我这段日子以来,遇到过态度最好的人了。
燃起希望,失望再绝望。
接连的打击已经让我摇摇欲坠,但我还不能倒下。
明天就是庭审了。
不出律师所料。
即使我手里犯罪证据充足,可当郑丛跃的律师掏出一纸精神鉴定书的时候,都毫无意义。
“本庭当场宣判,郑丛跃无罪!”
法官的判词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的眼前只有不远处被告席位上的张丛跃,嚣张狰狞的笑容。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心如死灰,我知道庭审结束后我会迎来他更猛烈的报复。
可想到病房里奄奄一息的女儿。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直起身子来准备当庭提出抗诉。
但有人的动作比我的更快。
审理庭门口传来急促沉重的步伐,是有人拖着笨重的身体在小跑着赶来。
深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