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显眼了，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小平头。

段司令不让他上街演讲，他偏要。

段府人人都守规矩，除了段祺。

人群中有人开枪，是冲着他去的，我眼疾手快将他扑倒，自己却中了弹。

段祺抱着我跑回家，我差点疼死了，好在子弹打中的是腿，我只是瘸三个月了。

从那后段祺好像就不讨厌我了，我不能跟着他了，他反倒总来找我。

会给我带甜甜的糯米糕，好看的画本，但画本上有字，我看不懂，他就教我学字。

段祺握着我的手教我用钢笔，我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又问他的名字怎么写，他就在一旁写下，工工整整，遒劲有力，比我的好看数百倍。

我勾勾画画两人的名字问，「少爷，这就是问名帖吗？」我看画本上都这么做，男女子问名纳彩，然后成婚。

段祺脸一红松了我的手，「谁告诉你的。」

我指了指画本。

段祺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现在的人都不问名了，而是直接求婚。」

「什么是求婚？」段祺总是能说出一些我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就是两情相悦，男子向女子求婚，女子答应了，两人就能结为夫妻。」

段祺将纸条揉成一个小小的圈，然后拉过我的手戴在了无名指上，「求婚的时候还要一个戒指，就像这样。」

「那我现在就是你的妻子了吗？」我举起手看了看。

段祺瘪了瘪嘴，一拍我的脑门，「笨蛋，要两情相悦才行！」

什么是两情相悦，我又搞不懂。

7

后来我能下床了，但还要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像以前巷子里的跛脚二麻叔，大家都爱笑话他，叫他老瘸子。

我想我可能也好不了了，现在年轻叫小瘸子，老了也会被叫老瘸子。

正伤心，段祺提着糯米糕来了，远远地就喊我小瘸子，我哇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段祺手足无措，「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教训他！」

这段时间段祺总来找我，我和他厮混熟了也不太守规矩了，立刻就指着他，「段祺，都怪你让我变成了小瘸子！」

我哭得好伤心，鼻涕眼泪直流，还不忘一边吃着糯米糕。

段祺却笑了，抓住我的手指说，「知道了，小瘸子，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因为段祺总是很守诺。

8

很快他就搞来了一辆脚踏车，我从前在街上见过，听说一辆要七百元，好贵好贵。

「阿苑，上车！」段祺把这车头向我招手，眉眼弯弯的，白色衬衫在阳光下泛着茸茸的光，我第一次觉得段祺长得很好看，就像唱戏的名角一样好看。

我从没坐过脚踏车，摇摇晃晃的十分害怕。

段祺拉过我的手按在他腰上，我听见他藏着笑意的声音，「抱紧咯！再摔坏腿我可就被你赖上了。」

我的胳膊隔着衬衫感受到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