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萧何打电话要我下楼的时候,我惊讶极了。
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得,他那天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撑了一把格子花纹的天堂伞,脊背挺直地站在漫天风雪里。
鼻头冻的通红。
萧何从兜里拿出一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盒子:「喏。生日礼物。」
大雪天出门就为了送我生日礼物。
我多精的一个人啊,立马反应过来。
于是收起自己的伞,走进萧何的伞内,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喜欢我啊。」
他的脸顿时红的跟他冻红的鼻头一样,却没有避开我的眼神:「嗯,喜欢。」
我踮起脚亲了他一口:「行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也喜欢他,因为他是那么优秀。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别有用心。
13
萧何家和我家一样是做钢材生意的,但还在起步阶段。
我爸感激他辅导我学习,就带着他们家一块做生意。
结果他们利用我爸的信任,替他们背上了巨额债款。
我跑到萧何学校,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因为收益最大化。」
「我算过了,这些债务你爸能承担的起,以他的人脉和能力,最多辛苦三年。但我爸妈不行,这些债务会压垮他们。你们就当,英雄成人之美吧。」
「你把我们的感情……」
萧何忽然笑了:「易诗诗,你不会真以为,我有多爱你吧?」
「要不是你家对我有用,谁会闲着没事做,陪一个差生补习文化课。」
「你不过是我的踏板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就是我爱了两年的男朋友。
一个极度冷漠自私,利益为上的男人。
我的真心实意,不过是他的筹码。
我把包抡在了他脸上。
我的爱情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而我的爸爸,为了偿还巨额债务,把身体累垮了。
胰腺癌,晚期。
我问医生,能治好吗。
医生惋惜地摇头:「希望不大。」
四个月后,他走了。
走的比医生预估的时间还早,大概是因为身上太痛,活着也是折磨吧。
后期止疼药对他已经不管用了,他每天都疼的睡不着,又怕我担心,只能趁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哎哟哎哟」叫唤几声。
我听着他压抑的痛呼心都要碎了,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爸爸走后我再也没回过老家,也再没爱过人。
我喜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安全感。
我拒绝跟任何人有羁绊。
14
我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这段往事,陈竹是第一位听众。
我没料到他会哭。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眼泪连成串地掉,纸巾把鼻头撮的通红。
我嘴角抽搐:「至于么。」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联系不上你们后,我去过县里。小区的邻居说你们家生意出了状况,其他的他们也不清楚。我还去你的大学找过,学校说你休学了。」
「傻不傻的」我抽了张纸递给他:「这么费力找我们干嘛呢,找到了你也……」
「我知道找到了我也帮不上忙,但是特殊时期身边有个人,总归会好受一点。」
他眼睛眨巴两下又落下几颗大滴的泪珠:「一想到姐姐当时全靠自己熬,我、我。」
他「我」了好几次也没我出个什么东西。
男生怎么也会哭成这样……
我有点儿手足无措,笨拙地安慰他:「没事儿,都过去了。」
陈竹抬起袖子狠狠往脸上一抹:「我不知道去哪找你们,就想着也填苏州的大学,留在苏州工作,没准就能碰见你。」
他看过来,哭过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红的:「能再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以后我来对姐姐好。」
「噗」我被他可爱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之后,手下力道一转,把他的头推开:「不用。」
「?」陈竹呆呆地望着我。
我垂下眼皮敛去眼中神色:「我现在更习惯一个人,等我尾椎骨好了之后你就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吧。」
「可是我,已经把隔壁买下来了。」
「哈?!」
他现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