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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话,眼睛蒙着纱布,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镜子,声线沙哑而委屈:“褚怀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褚怀年笑着,比划着我看不懂的手语。
“我看不懂……褚怀年,我看不懂。”生怕褚怀年下一秒就消失,我跌撞地朝镜子走去,指尖颤抖,想要触碰褚怀年的脸颊。
褚怀年往我身后指了指,我回头,窗帘缝隙中泻下一缕月光,很亮很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不明所以地回过头,镜子里只剩下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褚怀年消失了。
“褚怀年!褚怀年……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崩溃地拍打镜子,越来越用力,直到镜子碎了一地。
血污连同泪水将我淹没,我的灵魂像是禁锢在了褚怀年逝去的那个黑夜,留下的只有这具痛苦的躯壳。
我的动静很大,吵醒了睡觉的父母,他们不安地敲门,询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不出话,只是用袖子擦拭着眼泪,然后迅速清洗了一下流血的手,去开门。
母亲很担心,看着我的样子突然眉头紧皱。
“小枝,要不妈妈陪你睡吧。”
我迅速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对不起 ,妈妈,我……我会好好的。”
父亲叹着气,说:“尤枝,我们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这些都是建立于你健康快乐的基础上。”
我低头不说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父亲让母亲先回去睡觉,然后推门进入了我的房间。
房间里满地狼藉,父亲瞥了一眼我受伤的手,沉默着。
我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只能站在旁边。
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我和褚怀年的恋情,他们尊重我的选择,也接纳了褚怀年,褚怀年生病时母亲一直筹钱想要帮忙。
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褚怀年,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尤枝,或许我可以理解你,如果你的母亲哪一天突然离我而去,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我也会产生殉情的想法,但这终归是不切实际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活着。我和你的母亲给予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你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是不负责任地抛弃所有离开,然后把痛苦传递给其他人,还是在永远不能痊愈的伤口下生活。”
我沉默地望着父亲,看着他开门离开。
寂静的房间只剩下我的呼吸和心跳,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声地流着眼泪。
过了一会母亲又突然敲门,她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担心地望向我的手。
“小枝啊,疼不疼,妈妈来晚了,不哭不哭,小枝不哭,妈妈帮你包扎一下。”
我的心脏很难受,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只会把痛苦转移到父母身上,这是极其自私的想法。
“妈妈,我好痛……我好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