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我流了血,收敛了一些“赶紧滚回去睡觉,在那装可怜给谁看”
额角的伤口不太深,只是流了血有点吓人而已,索性不去管它。第二天也不遮就那么去了学校,看着笑闹中的同学,那个时候尤为羡慕他们的脑袋,不需要太用功就可以听懂老师讲的东西,我不太行,有时候得反复几遍才能懂,有人说我学习不错,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似乎并不是学习的料,只不过学习可以让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可能我是喜欢那种忘我的感觉吧。
放学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那条路,以我对母亲的了解,前一天回去晚了,今天会掐着时间等我,她早已把我走路回家的时间精确到秒,晚一秒今天估计又少不了挨骂。下意识走的快了些,今天的天桥上有人叫卖有人闲聊,好不热闹,被一个耳熟的声音吸引,寻声望去,是他!一样的棕黄色的头发,脸上青紫的印记还没消,这人个子很高,五官轮廓很深,不是传统意义的好看,却莫名符和了我的审美,有点痞有点帅,正挑眉说“你这个车再不保养……”他不经意把目光投过来,仅对视一秒,他突然扔下那人朝我大步走来,我下意识退后一步转身就跑,越跑越快,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缺,胳膊突然被拽住,被抵在巷子口的墙上,他喘息着问“你跑什么”实在是理不了他,感觉空气都不够用,“问你话呢”
“你追我……我才跑的”他要是不追着跑我也不至于跑那么快,呼……
他放开我,跟我一起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平复下来又莫名的觉着好笑,他看看我的脸,又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撸
“你干什么?!”我抢回袖子护住自己
“他们找你了?”他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他们?
“昨天那些人”
我摇摇头,没再见过,说实话我甚至没记住他们长什么样
“那你这是?”他朝我身上看了看
原来他以为这些伤是那些人打的,看我没回话,“我c他妈我去找他们”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连忙上前拉住他“没有,不是”我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拉住这么大个一个人,我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手臂上,看他不再动,我才又说“你别冲动,他们没找我”他可能还有些激动,没搭理我。
“我这嗯是我不小心摔的”他哼笑出声,眼神传递了一个信息,你看我像傻子吗?他就那么看着我,那么赤诚,让人深陷其中,冲动着想要对他诉说,他一定是有魔力,我想。那天他给我买了杯奶茶,再三跟我确定不是那些人找我麻烦,才肯罢休。那天我回到家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母亲没有在家,第二天才知道她找了份钟点工的工作,晚上六点到九点。从那天起,他连着送了我一个多月,隐在暗处,但我就是知道是他,被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护送了一个月,只因为担心我被小混混找麻烦,那种突然涌上来的复杂情绪让我五味杂陈。
那天突然下起了雨,雨有些大,我打着伞,可是他却没有出现,失望吗,会的吧,发现他没来的时候,我刻意放缓了脚步下意识的张望,寻找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我不懂这种感觉,有点像第一次爸爸告诉我说他要去打工时的感觉,我扯了下嘴唇,期待什么呢?非亲非故的,自己都没注意到内心深处的落寂,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好像还不知道他多大,好像还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学,也可能不上学了,学校会让学生染黄色的头发吗?我不知道。一个多月来头一次一个人走完那段路。
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意识转头,那个人全身浸透了雨水,急促着喘息,那样一个人,本应该感觉冷的天气,我却似乎觉着无比温暖,和他在大雨中对视,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看着看着就笑了。那一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凌峰,他说他比我大两岁,他说他在学汽修,他说……那一天之后我们成了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