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蜿蜒的公路在黄沙的裹挟下,通向那座隐匿在山谷之中的安宁镇。许乐背着破旧的行囊,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向前迈进,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后背,发丝凌乱地耷拉在额前,疲惫写满了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安宁镇,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如此的平和,仿佛是喧嚣尘世中的一方净土。当许乐踏入镇口的那一刻,阳光依旧明媚得有些刺眼,洒在青石板路上,折射出古朴的光泽。街边的小店错落有致,幌子随风轻摆,偶尔有几个镇民路过,他们的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可许乐却敏锐地察觉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一双双眼睛,或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带着贪婪炽热的目光,如芒在背般刺在许乐的身上。那些目光仿佛带着实质,像是要将他看穿,把他体内那特殊的精气剥离出来据为己有。许乐下意识地紧了紧背包带,加快了脚步,试图摆脱这令人窒息的异样氛围。
他寻到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旅馆,招牌摇摇欲坠,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底色。旅馆老板是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眼睛细小而深陷,当许乐进门的瞬间,他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声响,抬起头来,那一瞬间,许乐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和外面那些镇民如出一辙。
“住店?” 老板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
“嗯,给我一间房。” 许乐简短地回答,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老板迅速地收起钱,递给他一把钥匙,指了指楼梯方向:“二楼,最里面那间。”
许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墙壁灰暗,水渍蔓延,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鬼脸。一张破旧的木床摆在墙角,床单泛黄,看起来很久没有换洗过。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将背包放在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夜幕,如一块黑色的绸缎,悄无声息地将安宁镇笼罩。窗外,风声呼啸,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号。许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握紧了放在枕边的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刀刃上刻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据说有着辟邪的功效,尽管许乐从未真正见识过它的威力,但此刻,这是他唯一的依仗。
黑暗中,房门缓缓晃动起来,发出 “嘎吱嘎吱”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许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呼吸急促而沉重。
随着一声尖锐的嘶吼,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黑影裹挟着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是一个恶灵,身形扭曲,半透明的身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它的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的绿色鬼火,尖锐的爪子在空中挥舞,直奔许乐的咽喉。
许乐惊恐万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反应过来,侧身一闪,手中的匕首朝着恶灵狠狠刺去。匕首划过恶灵的手臂,溅起一串黑色的火花,恶灵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直刺灵魂深处。
然而,恶灵并未退缩,反而被激怒,更加疯狂地攻向许乐。它的爪子一次次划过空气,带起阵阵阴风,许乐左躲右闪,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伤,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在这生死关头,一道清冷的剑光如闪电般划过黑暗,紧接着,一个身姿矫健的女子如鬼魅般现身。她一袭黑衣,长发束起,面容冷艳绝美,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间,恶灵竟被她轻易斩杀,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
许乐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他望向眼前的救命恩人,眼中满是感激与震撼。女子收剑入鞘,目光冷峻地看向许乐,声音如同山间寒泉般清冷:“你是谁?为何来安宁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