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老板娘表白用的情诗,还是朱先生一通指点的。只是她的婚姻好像不怎么美满,同一位府上的公子联姻后,经常看到她独守空房发呆。
张无燕皱起眉毛,他发现了条很重要的线索,“朱书生还有尊夫?”
店家点点头,说朱先生搬到这儿后,就与一位叫汪纲的文法小吏结了姻。
“当时成婚的宫墙上全都是红砖绿瓦,四处张灯结彩。现在,人去的去,楼空的空。”
“为什么会这样?”
“有人说是汪纲滥情,当上点小官就成日逛青楼,夫妻关系自然不和睦,有人又说是两位本就不相爱,结婚只是为了应付,连上洞房都是假的。”
“哪种说法是真的?”
“谁知道呢?”
叹气声随之传来。至于是真是假,只有她肠里的蛔虫才懂。
2章
张无燕带着巡兵在越州多歇了一夜,在离开这里前,他想再多了解了解朱书生。
早些日子,他奉朝廷长公主的令前往越州抄朱书生家底,当时他只对一个细作可以在南方潜伏二十余年之久感到惊讶,现在粗略地知晓她的生活后,竟开始有些怜惜。
她不算是弱女子,要不也不会接下卧底这样的重任。可当得知她残花自折、茶饭无心、夫妻反目等诸多事后,张无燕相信再怎么包裹的肠衣,其下都添灌着切切实实的肉。
到了第二日,他带人前往青楼,一下就锁定住了汪纲所在。
当时邻里邻外的人都围在一间阁房前看热闹,都想亲眼见识越州小吏与青楼娼妓是如何行苟且之事。可当巡兵破门而入后,里头没有不堪入眼的情景,倒是那刺绣屏风间,一男郎在教美人识字。
“你是朱书生的郎君汪纲吗?”
男郎点点头。
“你夫人涉嫌腹诽与卧底之罪,请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笔重重地掉在砚上,晕开黝黑的墨。
所有人都惊了,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坐在汪纲旁的女子表情骤然扭曲。她身着血色罗裙,明显是这儿的花魁,“朱先生不可能做这些事。”
“你也认识她?”张无燕皱皱眉。
“我们都认识朱先生。”
门外的几位女子一拥而上,她们都是这里的娼妓,平时没少受朱先生照顾。
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浮现在张无燕神情,他丝毫想不到朱书生的影响力,竟能传到青楼这类寻欢做爱的地方。
稍纵,楼里的女侍给前来的众人倒完茶,竟都跪坐在火炉旁,对着佛像诵起了经。
这尊佛是先前朱书生弄来的,其上镀的金实际只是廉价的铜,而女子们嘴边囔囔重复的梵音叫“譬如销金矿,金非销故有”,意思是金子并不是通过售卖才存在的,金矿本身就含有金子,寓意为修行如提炼黄金一般,需要去除杂质,最终达到纯净。
汪纲注意到张无燕脸上的震惊,因为他明白这是在思想保守的南方,一丁点背弃儒教的小事就很有可能遭到思想诽谤,甚至说,这位巡兵头子现在就可以把这群佛教信徒给抓走。
所以他特地地高举一杯茶,想以此来替酒,“还请大人不把这些当回事,小的敬大人一杯。”
张无燕方才缓过神来,眼前的这些人仿佛根本不像是放荡的妓女,她们都是循规蹈矩的学徒。
“这些都是夫人教的?”
“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咏风——这是书生说的,每位女性都有追求自爱的权利,无论她是否体面。”
张无燕沉默,但还是道出了朱书生北方间谍的事实。
“你知道她这些年来一直在以教学的方式来麻痹南方人的思想吗?”
汪纲大吃一惊,但随后坚决地作出回应:“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对的。”
说罢,他指了指壁上的一幅墙绘,其上画着婉约柔情的佳女。
“这是青楼先前的名妓,经过朱书生的指导,如今也已通过院试,秀才一名。”
“还有先前我教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