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案台旁。
虚空掀开了一块红色的布。
布下有一个像是用许多老铜钱做出来的小盆。
盆里有块让我觉得眼熟的玉。
我来不及思考,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万分震惊。
男人挽起袖口,拆开微微渗血的绷带。
手腕处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时安,你确定要这样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时安?他叫李时安!
听到这个名字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眼泪在我毫无所觉的时候就那样流了下来。
我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珠。
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虚空又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摇了摇头,连着说了几遍“情痴”。
接着他用小刀在李时安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划拉了一下。
鲜血汩汩冒出,滴在那块玉上。
那玉似乎更亮了一些。
甚至因为血的浸泡,隐隐泛出一抹红色。
我看着李时安,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只是盯着那块玉。
神情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和期待。
等到血完全将玉浸泡,李时安抽回了手。
他随意缠上了纱布。
“还要多久?”
“就这两天吧。”虚空说:“我还是觉得你太着急了一点。”
李时安语气淡淡:“我以为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我又跟着李时安回到了家。
他今天似乎格外高兴。
回家之后将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
还把刚刚在路上买的一束花插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
我就这样看着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安平十二年,李时安作为大疆的质子来到了燕国。
而我,是燕国的公主。
几位皇兄经常欺负李时安。
打骂都算是轻的,最可怕的是言行上的侮辱。
我见过大皇兄用脚将他的脸踩进泥里对他吐口水。
那时的李时安灰头土脸,身边的小厮扶着他踉跄的站起来。
我躲在墙角看着那一幕不敢上前。
直到李时安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眼神太过狠厉,以至于我被吓得转头就跑。
我问大皇兄为什么要打李时安,是他犯了什么错吗?
“一个质子而已,打他还需要理由吗?”
他说的是那么的轻蔑,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不这样觉得,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挨打呢?
这是没道理的。
何况他还长得那么好看。
但我并没有和李时安走的太近。
父皇母后和所有的皇兄都告诫我要离他远一点。
以至于李时安来了燕国两年,我和他同在这深宫之中也没有见过几面。
直到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我又一次目睹了李时安被我的某一个皇兄欺凌。
皇兄让他跪在已经结了冰的湖里。
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包括他的小厮。
我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唇也失去了血色。
只那背脊依旧笔挺。
我实在看的有些不忍心。
不顾皇兄的阻拦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李时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