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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白白把他养这么大；女人们却沉默的斜着眼瞅着他，有个女的推了他一把，他转过身来说：“哼！什么破桂村，等老子在外面赚够了钱，老子才不愿意回这个破地方！”
他被他哥一脚踹在肚子上，他一时站不稳滑倒在地上，只见他握紧拳头，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又怕又狠又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盯着周围的人，不多久，他抹干脸上的眼泪站起来顿了顿然后跑了，此后他再没回来。
葬礼还在继续，只是在这场闹剧过后一切都进行得这样顺利，没人阻拦，没人议论，哑巴似乎可以安心的走了。
雪又缓缓地坠落了，把哑巴的小坟堆点缀得像顶白帽子。就在众人要散去的时候，两个抬棺的老汉却打了起来。
“你个瞎狗日的，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绳子？”
“没有，没有拿嘛，这是我的。”
“那老子的去哪里了？”
“我又没拿。”
两个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一个拽了另一个的帽子，一个撕坏了另一个的棉衣，他朝他鼻子打一拳，他朝他肚子来一脚。
血染红了雪花，雪花在他们头顶飞舞，乌鸦在树上嘶叫。
有绳子的把绳子丢进火堆烧成了灰烬，他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个骂着又上前给他屁股一脚，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没人劝他们，好像今天的葬礼已经耗光了所有人的力气，只有没心没肝的人才有气力去对抗冬日严寒里的荒唐闹剧，他们已经彻底被击垮了。
Z先生看到他们的时候问路上的人，他们要什么的时候。
他们大声说：“他们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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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离家出走已经五年了，要是她活着我就还有妈妈，要是她死了我就失去了一个又哑又疯的妈；可是她要是真的死了，家就不能叫做家，而我再也不能叫一个又哑又疯的女人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