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里似乎对人说：「头儿，我看到那箱合同了。好像就是当年……」

我耳朵尖，一下子捕捉到「当年」二字，顿感怪异。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勾当？

正思忖间，柏漠笙轻扯我衣袖：「念念，先别回宴会了，楼下有车等，走！」

此刻，全场宾客正慌乱退席，章清昀被他手下擒住，似乎也翻不出浪花。

我想了想，踩着鱼尾裙就跟他一起钻进电梯，心跳加速：我竟然配合了他的「抢亲大戏」。

电梯门合拢前，视线余光瞟到那青年在打电话：「老哥，东西被拿走了，这次得想别的招……」

那也许又是另一个暗流。似乎有人比我们先策动了什么。

车子呼啸在城市高架上，我脱下头纱，大口喘气：「诶，你说要带我去哪儿？」

他握着方向盘，嘴里轻哼：「先远离这里，再跟你解释清楚。」

路灯拉长光影，我看到反光镜里，他眉宇微蹙，唇线紧绷，很是焦躁。

我鼻尖莫名酸楚：「你失踪三年，现在一出现就这么霸道？」

他侧目看我两秒，忽而噗嗤笑：「你喜欢吗？」

我狠狠翻个白眼：「少自恋。你当我是刚出校门的小女生吗？」

轰轰轰——

突如其来的巨响从车尾传来。后视镜里出现了三辆陌生黑色越野，横冲过来。

柏漠笙低声咒骂：「不妙了。」

我脸色一白：「是什么人？」

他一踩油门，车子飙到近一百四十迈，闪到另一道行车道。「别管是谁，坐稳！」

越野车竟然也学我们变道！两侧同时逼近。

柏漠笙把方向盘猛打，一脚油门冲下立交桥，往郊外驶去。

反光镜里，三辆越野穷追不舍。

我心跳如雷，尽量稳定语气：「你玩什么惊险游戏？」

柏漠笙的指关节泛白：「有人盯上了这批文件，无法可想，只能先甩掉他们。」

车猛地颠簸，撞到防护栏，我差点撞碎额头。他咬牙道：「必须冲进那条隧道！坐好！」

我不再质问，双手死死抓住把手。

车灯扫过，隧道里空荡漆黑。我们车轰地急冲进去，越野车也跟来。

「他们真拼！」我狂喊，「有没有其他路？」

他冷汗冒出，「这隧道只有一条……不对，看那里！」

远远看见前方隧道口有警戒带，还停着警车。我们进退两难。

柏漠笙急打方向盘，车尾甩出阵尘雾，我眼花缭乱中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嘭」一下，车子撞上了隧道旁的废弃通风井！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我脑袋被重重撞了一下。耳鸣夹杂着他喊我名字：「念念！你还好吗？」

朦胧中，我看见他推开车门，动作颇费力，把我半拖半抱带出车外。

外面黑暗阴冷，我极度晕眩。后方越野车的灯光射来，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