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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死怎么会是家丑?
后来那位有权势的大姐夫想再迎娶二姐姐做继室填房,父亲同意了,他们订好了日子。二姐姐以死相抗,哭求着不嫁他,父亲无动于衷,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姐姐不嫁也得嫁。
没过几日传来了二姐姐投湖的消息,绣针扎破了我的手指,血珠染红了那片绣帕。没人知道二姐姐投湖前来找过我,她跟我说:
“不自由的人生跟死亡无异,与其受人摆布,不如一死了之,起码在死亡这件事上,我拥有绝对的自由。”
被打捞上来的二姐姐埋不进祖地,父亲脸色青黑想一卷草席将二姐姐扔去乱葬岗,母亲极力反对,跪着哭求父亲好好安葬她的女儿。
二姐姐得了一副薄棺,府里所有的湖被填上,再没有人会失足落水溺死。
诗会上,我寸步不离母亲,母亲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国公夫人对我大抵是满意的,雍容华贵的夫人那么多,她独独拉着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谈话间不时对我上下打量、满意点头。
我端坐着,保持得体的微笑,像个装扮精致的木偶。他们需要这样的木偶。
国公夫人和母亲相谈甚欢,母亲对我也有了好脸色,回府后撤走了我身边两个小丫鬟,又叫走了清涟。
清涟一夜未回,我一夜没睡,枯坐在窗前等送花的人。
part 5
窗前烛影摇红,崔凌不敢靠近。
我打开窗户,招手让他上前来。
他踌躇上前,我笑着问他:“我的花呢,今日没有吗?”
崔凌不算黑,在烛光下脸红的不明显,他支支吾吾地送上花,“有、有的,小、小姐怎知是、是我送的花?”
我笑着摇头,“先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叫什么?”
崔凌抬眼隔着烛火与我对视,“崔凌,凌云的凌。”
凌云的凌,看来野心不小。
我手指点着窗台,嫩黄色的花摆在桌面上,天边渐渐破晓。
母亲不知对清涟吩咐了什么,她盯我不如之前紧了,我得以有了喘气的时间,能与崔凌时常联系。
后来听下人们闲聊提起崔凌不似从前那般刺头,接人待物有了几分人情世故,被调去做采购了,那可是个肥差。他能送我的东西多了起来,各种街头叫卖的小玩意儿,偶尔还有时兴的胭脂。
我与他说不必破费,先前的小花便很好看。
他却只一味傻笑:“我在府里吃住花不了几个钱,而你收到这些会开心。”
我问他:“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虚荣,惦记你钱财的人吗?”
他慌忙解释:“不、不是的!小、小姐不、不是这……”
“好啦,逗你的。”我笑着打断他,眉眼弯弯看他羞红了脸。
这日,我照常去祠堂跪拜祖宗,清涟守在门外,牌位前没有蒲团,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列祖列宗的牌位、画像皆高高在上,我低垂眼眸接受他们的审视。
江鱼死后,我日日都要接受他们的审视。江鱼死后,我将她随身携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