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看这颜色，多好看。”

我爸：“嗯，现在她也大了，衣服就得让她自己选了，咱得慢慢培养她的自主性。”

我妈点头：“你说的对，咱可不能当那种严格控制小孩的家长，咱家是很开明的。”

3

18岁那年夏天，我报高考志愿。

小镇做题家的我在高考结束前对于专业、工作、地域的选择完全一无所知，一心只想着把成绩提高一点，再提高一点，那样我就可以报更好的、离家更远的大学，去一个超出爸妈管辖范围的地方。

拿到专业目录书的时候，翻着上面琳琅满目的专业名称，我无比陌生，对于专业的理解仅限自己对专业名字的联想。

我内心隐隐明白，爸妈可能也不懂，但我还是习惯性地寻求他们的意见。

如果我擅自作主，他们会有一箩筐的打压。

我习惯做决定前先询问他们的意见，探听他们的口风，这样我就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做选择，避免家庭冲突。

“爸妈，你们说我大学选个省内的还是省外的？”

我妈：“选省外的上学多不方便啊，家里有事儿也赶不及回来。”

我爸：“要是你是男孩我就建议你选省外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你看隔壁老陈家女儿就是在本地上大学，然后结婚生子，跟爸妈离的近终究还是方便的。”

“不过我这只是建议哈，这只是我们几十年的一点小经验，我们很开明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行吧，了解了，意思是想让我在省内读大学。

接下来是专业问题。

“妈，财务管理是做什么的？”

“爸，这个电子信息工程具体是学啥？”

“妈，这个公共管理专业以后能干什么工作？”

我妈：“你都成年了，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不需要问我，你自己做决定就行了啊。”

我爸：“我跟你妈很开明的，我们绝不干涉你学啥专业，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

“那我学法律专业咋样？”

我妈尖声反对：“那怎么行！你从小到大就不爱说话，当律师那是要用嘴皮子的，你上法庭你能说得过谁？”

我：“那我学计算机？”

我爸：“计算机那都是男孩学的，你一个女孩家学什么计算机？”

“那我选什么专业？”

“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要学会自己做主。”

“你成年了，往后我们也不可能事事都帮你，你要是自己不能独立，咋上大学？”

好好好，那我去自己上网研究专业好了。

然而过了几天，我爸妈又坐不住了，问我选了什么大学，什么专业。

我能说自己选了个千里之外的城市，选了个他们认为不适合女孩的专业吗？

我不能。

我只能装作听不见，不理他们。

我妈急得跳脚：“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