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茹拍照。我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顾北川进门的时候,我正在涂口红。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扑哧一声。
“宁宁,你怎么还打扮起来了?这口红颜色得年轻小女生涂才好看,不太适合你。”
可是顾北川,我今年也还不满25岁。
我没理他,细心把口红晕出去的部分擦干净。站起身,我冷冷地开口:“顾北川,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随后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自顾自点点头:“我知道了,宁宁,你不会还在为摄影棚那件事生气吧?我已经解释过了。你生气可以,但可别随口乱说话啊。”
他转身把桌上一个购物袋递给我,袋子被雪水浸湿,有些破了,里面是一条粉紫色的羊绒围巾。
“这是我和小茹送你的,就当是给你道个歉。”
“我和小茹”,瞧,他已经下意识把他和许梦茹,划分到同一个阵营了。
而且粉紫色,明明是许梦茹最喜欢的颜色。
我拿起围巾,大力砸在他脸上。
他眼中闪过恼意,音量又大起来:“宁宁你发什么疯,都送你礼物,先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自己不管不顾地跑走,你知道今天我和小茹的妆造都白费了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我冷笑了一声:“无理取闹?原来理是让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原来理是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安抚,却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顾北川,你不会不知道许梦茹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紫色吧?恋综上,你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是一条粉紫色的手链,我还记得呢。”
“可你还记得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
顾北川脸上有些难堪,嗫嚅了一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语气缓和了些:“宁宁,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礼物是小茹挑的,我一时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当牛做马这个词也太严重了,摄影不也是你的爱好吗?”
的确,从大学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摄影,但我最喜欢拍的是风景和植物,并不是人像。
我的喜好,顾北川从来不曾了解过。
无所谓了,我已经决定和顾北川分手,律师也在帮我拟订方案,要回这么多年做顾北川摄影师的工资。
顾北川的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他看了一眼。随即面色有些尴尬:“宁宁,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先自己冷静一下。”
我没有拦他,走了正好,不然我收拾东西回父母那里住,倒还要费一番口舌。
他走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等收拾结束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属于我的东西这么少。
衣柜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衣服,首饰台上也没有几件我的首饰。
我拖着行李箱,一次也没有回头地走出了这个所谓的“家”。
刚走出楼道口,我忽然一阵心慌,不祥的第六感促使我抬起头,一只花盆,正直直从顶楼的空中露台砸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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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平常,我一定可以避开,26层的高楼,一个花盆下落也需要三四秒的时间。
可我头痛欲裂,又经历情绪波动,一时竟在原地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