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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结的黑血从喉咙喷出,等同我性命的蛊石,就这么随便地被陆驰拿去送人。
赛时沉着稳重的他,手不停发颤拨打急救电话:
“馨馨,你千万别出事,你还没看过我的比赛现场,一定要挺过去啊。”
缓过来后,我躺下休息,告诉陆驰,我现在没事了。
他松了一口气,撸袖子忙前忙后帮我换衣服擦脸,轻声细语哄我入睡:
“你好好休息,明天有比赛。”
“你之前不是闹着想去吗,明天我带你去现场看。”
蓬头垢面的陆驰没有洗漱,笑着讲以前发生在备赛间的故事,
他扬起笑意的嘴角,似乎没发现,故事里,总有一个女主角,叫宋星。
准备关灯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可爱铃声,音乐背后是宋星亲口录的电话提示音。
陆驰慌张地按下静音键,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偷瞄一眼正在闭目的我,走到角落接电话。
不像与我交谈一样温柔,反而是公事公办的冷漠,
但急促的气口暴露陆驰的紧张掩饰:“行,我这就来。”
陆驰轻手轻脚地蹲在我的床前,亲了一口我消瘦的脸颊报备工作:
“新来个赞助商,有饭局,推不了,晚点我陪你出门走走吃东西。”
我下意识自嘲笑了笑,继续闭眼,
陆驰以为我听到有回应,便迅速换了一套修身干净的西服,喷上香水出门。
果然,见良人,正衣冠。
而那个良人,以前是我,现在是宋星罢了。
“长老,我现在取蛊石,我想明天解除。”
我没等陆驰回来,
换上5年前初见时的白裙,打车去商场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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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过用吃饭的理由骗自己来商场,出来走走,再看一眼我待了5年的城市。
特别是来在这个,曾和陆驰吃生日蛋糕的商场。
5年前,我刚出山,路过车队,一眼就爱上这个奋进的善良穷小子。
得人帮助后,我溜进车队,只想看着他。
他知道我每天笑嘻嘻地黏着他,也没有赶走我,
反而让我住在他5平米的出租屋里,拿睡袋的他睡门外。
循规蹈矩的结界从他的一句话打破,“馨馨,我们结婚吧!”
只要车队每天有好吃的,都会带一份回家给我。
我在深山长大,没有过人的职场能力,只好每天做点手工活,补贴家用。
两人三餐四季,在小出租房里厮守终生,交换了彼此的第一次。
尽管每天被教练打骂,他依旧悄悄地跟在主力车手身后学习。
我看着心疼,每天换着法子哄他开心,
他也明白我的苦心,变得更上进,夜里趁我睡着,偷偷爬起来分析赛车性能和赛道资料。
他22岁生日那天,也是我们结婚的第三个月,
我看他站在商场蛋糕店橱窗前许久,
最后摸着破烂的口袋和赛车奖杯的照片,失落离开。
我不懂他追梦的方式,可我知道我能帮他,冲动之下卖掉长老送我的嫁妆金饰后,
牵他跑进商场,买下蛋糕,给他带上我用心头血滋养的蛊石,开心地说:
“陆驰,快许愿!”
“据说,带着这条幸运石头项链许的愿望,都会实现。”
蜡烛微光下的陆驰,闭上眼睛,虔诚合十地说:
“我希望,以后能当上每次都夺冠的主力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