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凶手啊。”
我俯身扶起保长,目光坚定,言辞恳切:“您放心,此事我必全力以赴,定当查个真相大白。”
保长起身,以袖拭泪抹涕,连连点头称谢:“那便先谢过夏探长了。”
保长凑近局长,伸手握住局长的手:“局长大人,借一步说话。”
局长眉头轻皱,面露犹豫之色,终是随保长向议事厅而去。
众人逐渐散去,我示意杜江留下。
“我说夏探长,你明知道我胆小,为什么偏偏留我在这儿啊。”杜江背对着尸体,声音里透着几分埋怨。
我瞥他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杜江长叹一声,满脸无奈:“自随你调任吴家庄,这已经是第几起命案?我怎么这么倒霉。”
“行啦,行啦。亏我把你当作兄弟,不成想你竟嫌弃我。”我佯装悲戚,掩面假哭,心中却暗自发笑。
杜江见我有落寞之意,心生愧疚,忙出言安慰:“是我错了,行了吧。你看了这么久,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我俯身凑近那头颅与躯体分离之处,眉头紧锁,仔细端详,神色间却难掩一丝慌张,脱口而出:“真有意思。”
杜江在一旁,听到这话,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解释道:“伤口被烧过,应该是斧头砍斫导致,而且那斧刃想必炽热滚烫。奇怪的是,死者伤口处竟无起泡、变焦的现象。”
杜江听闻,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声音发颤:“幽冥之火!难不成……果真是女鬼索命?”
我轻摇了摇头,心中对这般迷信之说实难苟同,可眼前这怪异伤口,却也着实令我困惑不已。
此后,我亲赴赌场,逐一排查与吴奇峰有过交集之人,一番探寻下来,竟是毫无所获。
众人皆无明显作案动机,吴奇峰虽嗜赌成瘾,却未曾欠下赌债。
而那些平日里受他欺压之人,皆是些胆小怯懦之辈,料想也没胆量与狠劲,能做出杀人割首这般凶残之事。
“这吴家庄里,究竟还有何人会与他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我喃喃自语,一时间思绪陷入僵局,毫无头绪,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恼怒,只觉这案子似一团迷雾,令人无从下手。
2
夜幕沉沉,我拽着杜江在街边酒肆寻了一处坐下,几杯酒下肚,正从头梳理案子的头绪。
“出人命啦,红伞女鬼出来索命啦!”
铜锣声猛然划破夜空,我原本的些许醉意瞬间被惊得一干二净。
我霍然起身,拉着杜江就往门外冲,边跑边说:“快走,赶紧瞧瞧去!”
待我赶到出事之地,局长已然带着数位探员在那了。
现场乱哄哄的,人群围聚,个个脸上写满惊恐。
“小李,去找几个人来抬尸体。”
“其他人观察一下四周。”局长兴许是喝高了,摇头晃脑地指挥着。
我挤开人群站出来:“报告局长,我来晚了。”
局长看向我,带着责备:“你这探长还想不想干了?之前那案子还没进展,这才多久又发生一起命案。难不成真的是红伞女鬼杀人索命?”
众人听局长这么一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局长身旁站着的那个人,模样竟与保长神似。
那人戴着帽子,压低帽檐,说道:“这是庄子外面的村民吴老汉。”
我瞧了眼尸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一具无头尸!人头呢?”
那人带着些惋惜的口吻:“被拿走了。”
我脱口而出:“真是有意思。”
局长满脸疑惑:“有意思?你这话啥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你刚来这儿,对情况不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府的账房先生,也是前不久报案的保长亲哥哥。”
局长介绍完此人,接着说:“尸体就是他发现的。我俩刚还一起喝酒,他出去没多久,就跑回来跟我说这事。”
“头颅被砍掉,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死者是谁。”我走到账房先生面前,心里纳闷他怎么就断定死者是吴老汉。
账房先生指着尸体,忙不迭地说:“他今天来府上送菜就穿的这身衣服,我肯定认得。”
“哦,是吗?”
随后我走到一名探员跟前:“尸体被移动过吗?”
探员回答:“是的。”
我立刻呵斥道:“你们怎么能随便移动尸体?”
探员不解地问:“为什么?”
“杜江,去找些白面来。”
不一会儿杜江拿来了白面,我把白面洒在地上,地上渐渐显出杂乱的脚印。
我恼怒地大骂:“因为证据都被你们毁了。而且地面的血迹还没完全凝固,这说明死者死亡时间肯定不会超过半炷香。”
我又走到账房先生面前,质问道:“这么短时间内,凶手要砍掉头颅,然后离开,尸体被人发现,再通知局长赶来,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局长出来打圆场:“嗨,夏探长别多想,我能作证,今天晚上账房先生一直陪着我喝酒。你可不能怀疑他。”
除非,凶手根本就没离开现场,就在这群人当中。
最重要的是,吴奇峰死亡现场,没有血迹。
我虽然不清楚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次案件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干的,是有人借着红伞女鬼的名头,借刀杀人。
这时有探员匆匆跑来:“报告局长,发现了死者头颅。”
局长马上安排:“小李,赶紧把人抬回去。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局长带人离开,账房先生也跟着去了。
我和杜江留下来勘查现场。
“他们几人当中,肯定有人有问题。”
平日里懒散的局长,今晚却这么积极,我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
杜江见我在发呆,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啥呢?还查不查现场了?”
我紧紧攥着手,指甲都掐进了食指,咬着牙坚定地说:“查,必须查。要还死者一个公道。”
一位大婶牵着个孩子匆匆来到现场,当那被抬走的尸身映入眼帘,大婶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
大婶身旁十岁左右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着走到我面前:“警官叔叔。”
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吴老汉儿子吗?”
他边哭边点头:“是的,我叫三娃子。我能跟着你做事吗?我想帮你查出凶手,为我爹爹报仇。”
这般话从一个十岁孩童嘴里说出,让我着实一惊。
我长叹了口气:“你现在更需要你娘。”
三娃子抿了抿嘴:“我娘已经去世了,她有我爹陪着她。不过你需要人帮忙,我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凝视着他,回答道:“说得不错,而且你也很勇敢。可我没时间照顾你。”
三娃子低下头,默默想着心事。
我手掌落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道:“三娃子,节哀顺变。”
随后,我带着他们回到了警署。
警署停尸房里,局长带着人找回吴老汉的头颅,把尸身和头颅重新拼好。
三娃子跪在尸体旁,不停地磕头。
带他来的大婶把我拉到一边:“夏探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大婶,你请说。”我认真地看着她。
大婶带着哭腔说道:“我这邻居吴老汉呀,其实是第四个无头尸。”
“为什么是第四个?”我惊讶地问。
“在你没上任前,就已经出现了第一个无头尸。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