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委屈。

小时候上幼儿园，别人都有爸爸接。

可甜甜没有。

我和甜甜爸是在部队认识的，可后来我腿脚受伤，没办法再继续作战。

再加上女儿的降临，我退出了部队，开始全身心照顾女儿。

部队要求严格，甜甜出生后没有见过爸爸几次。

每次张臣德回来，甜甜都会胆怯地喊一声:“爸爸……”

看着他们父女俩再次熟悉起来，我经常忍不住落泪。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只要家人还安全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天不遂人愿，甜甜上小学的时候，张臣德出事儿了。

每次听见甜甜问我“爸爸呢？”

我都如鲠在喉，苦涩万分。

后来渐渐的，甜甜不问了。

她发现只要问爸爸我就会伤心，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不再主动提起。

她才那么小，就那么懂事。

就连一身伤被带到医院时，也只是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都要碎了，我想去抱住她，可甜甜满身伤痕，我的拥抱对她来说都甚至是二次伤害。

甜甜从急救室出来后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也不安稳。

3.

校园暴力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每次闭上眼睛，甜甜都在害怕得发抖。

她蜷缩在病床的一个角落，似乎只有抱紧自己才能获得安全感。

“甜甜别怕……妈妈在呢……”

我轻声安慰着，把甜甜额头被冷汗浸湿的刘海拨开。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在身边，她渐渐陷入了沉睡。

我坐在一旁，看见女儿这幅样子，简直心如刀割。

医生用眼神示意我出去一下，我点点头跟着他到走廊。

“甜甜妈妈，您女儿的情况目前很不稳定，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更好的治疗，那甜甜以后恐怕……会留下心理疾病。”

他叹了口气，眼神怜悯道:“甜甜被送来时浑身是伤，手臂上的烫伤简直触目惊心，我从业这么多年来，虽然见惯了伤病，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起女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为了孩子着想，您需要再找专业的心理调解员，千万别让她再受到刺激了。”

我点点头，嗓子沙哑道:“谢谢医生，我会的。”

中午我陪着甜甜一起吃饭，从那场噩梦开始后，她就一直茶饭不思。

我把清淡的小米粥吃凉，哄道:“来，甜甜，吃饭吧。”

甜甜一直很听话，哪怕是不想吃，也乖巧地点头。

可是每次咽下食物时，她都显得那么痛苦，好像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成功咽下去。

一顿饭下来，受尽煎熬的不仅是她，同样还有身处炼狱一般的我。

“甜甜真棒。”

我刚把吃干净的碗筷收拾好，口袋里的手机就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些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各种信息都会让我下意识心脏骤停。

可是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时，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坚强。

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