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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黑屋里面。
屋子很狭窄,没有窗户,大概就像是工地上的宿舍。
但条件比宿舍差太多了。
随身的身份证、手机都被他们扣留,说是等我们完成公司的任务,就会还给我们,送我们回家。
因为是新来的,所以他们给我们各安排一个师父。
给我的师父外号叫老黑,是个胡子拉碴的广西中年人。
他在园区也算是一个名人,因为最擅长夹子音,不去看他的外形,都还以为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大学生。
所以他屡屡得手。
别人还在等待业务,坐水牢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和管理们同吃同住了。
“师父,现在网恋还能得手?”我问他。
老黑瞥了我一眼:“人就跟韭菜一样,韭菜越长越韧,年纪越大的越不好割,所以现在园区的目标都是年轻人,一些年轻人社会资历浅,没那么多心眼。”
我恍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些电诈的员工,都是年轻人了。
敢情都是被这种办法骗过来的。
“有钱的骗钱,没钱的骗人,一个猪仔骗到妙瓦底值十五万。”老黑跟我解释。
“别聊天,干活!”打手拿着电击棍在四周围巡逻。
我也只能坐在老黑的身边,看园区发下来的话术。
我发现这些话术都是一环扣这一环的,利用的是人心最贪婪的部分。
就在我删选客户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一个哥们倒在地上。
这正是之前我进来的时候,那个被杀鸡儆猴的年轻人。
从车间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蹲下来检查检查:“感染严重,这个人没用了。”
“送船上去。”美丽姐揣着胳膊从旁边走了过来。
我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美丽姐,这个和我网恋的时候,假扮成青春美少女的美丽姐,此时穿的格外风骚。
开衩的旗袍,一直从脚踝延伸到髋部,并且身材十分姣好。
尤其是那条长腿,又白又长,难怪能成为园区老大的情人。
然而美丽姐也注意到了我,她朝着我露齿一笑,但眼神中都是鄙夷。
我也灰溜溜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但就在这时,一个员工从鞋子里面拿出了一把磨尖了的牙刷,朝着美丽姐刺了过去。
当时我脑袋一热,竟然上前帮忙挡刺。
我想我那时候潜意识里,还是将美丽姐当成了我记忆中的小美吧。
也正是这一挡,让我掉入深渊,无法自拔。
4
如果是小说,这时候我醒来应该是身边有美女环绕,然后还有美女亲自给我削苹果。
但这是现实,当时空空荡荡的病房,就我和一个中年胖大夫。
大夫在窗口抽烟,看到我醒了说我运气好。
牙刷虽然磨得锋利,但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在我肚皮上留下了一个窟窿,他直接用线帮我缝好了。
我也看到了我腹部出现了一个难看的疤痕,还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我师父老黑在美丽姐面前说情,说我嘴巴笨,但身手很利索。
曾经我跟老黑提过,我以前在县城跟过一个大哥,后来那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