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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死在了宛如最爱他的那一年。
就连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也因为宛如的悲伤欲绝离她而去。
那是个已经成了形的胎儿。
父母见她整天看着窗外发呆,无心它事,日渐憔悴。
怕她想不开,便没日没夜的守着她。
好友林琳实在看不下去了。
“宛如,西山的枫叶又红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是呀,西山的枫叶又红了,程立就是死在枫叶最红的那一天。
看着父母头上斑驳的白发,明明去年还乌黑如墨,宛如再也无法堕落下去。
她点点头:“那我们顺便去一趟西山的福安寺吧。”
为程立上炷香,祈求他来世健康顺利,平安幸福。
缘起缘落,也该有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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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您好,我们是交警队的,请问是宛如女士吗?”
听到是交警队的,宛如的心不觉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探询:“是我,请问出了什么事儿吗?”
“呃......您的丈夫程立出了交通事故,麻烦您来一下现场吧。”
秋天的雨虽不如夏天的雨急骤,但细密绵长的样子总让人躁乱。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
在场的行人撑着雨伞,穿着雨衣在警戒线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细雨冲刷着那台已被撞扁的不成样子的车子,雨水中掺杂着血水在周围积起一滩又一滩。
宛如两耳空鸣,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平底鞋摩擦着的地面推着她慢慢靠近事故现场。
“女士,您不能靠近。”
一个年轻的小交警拦住了她。
宛如眼中无他,推开交警,扯开警戒线径直朝着那辆熟悉的车子走去。
小交警有些急了,伸手扯住宛如的胳膊,严肃警告:“女士,这里是事故现场,不能靠近。”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平时娇弱的她将小交警推了个趔趄。
疯了似的怒吼道:“我为什么不能靠近,那里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小交警没见过这样“疯了”的女人,显然被吼懵了。
就在宛如再次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
“如儿,别过去,别过去!”
是母亲的声音。
有了母亲在身边,宛如的心理防线彻底绷断了。
她慢慢的瘫软在地,仰面嚎啕大哭,口齿不清的喊着,却没人能听清楚她在喊什么。
头发衣服已经全部被雨水淋湿,泪水混合着雨水糊了她一脸。
宛父心疼着抚摸着她的头发,却无言以对。
“魏先生,您先在这边签个字吧,明天再来警局做个笔录。”
“好,明天我会带着律师过来,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想你们李局长应该也会在的,该我负责的我绝不逃避。”
那边的谈话声细微的传入宛如的耳中,她止住哭声,猛地抬头看到自家被撞扁的车子旁边的那台悍马H2。
仅愣怔了一秒,她就推开母亲起身跑过去。
“如儿,你去哪?”
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宛如冲上去揪住魏然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是你杀了我丈夫,是你,你要给我丈夫偿命,你要偿命,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嘶~”
魏然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扶住自己的肩膀。
身边的警察将宛如拉开,安慰道:“女士,你先冷静一点,我们现在正在判定事故责任。”
宛如哪里听的进去,现在的她只知道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死了程立。
宛父跑过来将宛如拉过来:“如儿,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等警察调查清楚了我们再追究责任好不好。”
宛如哭喊着:“我不,我不!”
一向乖巧的女儿从未这么“叛逆”过,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