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我死后,恨我的前夫疯了

  热里。

  我搬着箱子离开公司那天,我爸过来哭求我,让我再去求求陆祈年。

  街道边,看笑话的人很多。

  我爸都快跪到我面前了,我平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场雪已经消融,阳光有些刺眼。

  我眨了眨眼,在不远处的光影里,就看到了倚着车身站着的陆祈年。

  他难得兴致不错,特意过来看我的笑话。

  对上我的视线,他笑了笑,神情里都是胜利者的餍足。

  我爸看我无动于衷,到底是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陆祈年终于抬脚,不急不慢走到了我面前。

  隔着一步远的距离,他居高临下笑看着我:「姜枝,你还开心吗?」

  我在有些刺眼的光里,抬眸,看了他很久,很久。

  许久后,我哑声开口:「陆祈年,你就真的,这样恨我吗?」

  陆祈年的神色,在这一刹那间愣怔住。

  那样愉悦的笑意,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我轻声继续道:「我还以为,你或许也不至于那样恨我。」

  陆祈年张了张嘴。

  他想说什么,却没说得出来了。

  他是那样游刃有余的一个人,凡事都是胜券在握。

  却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我回身,咽下眼底的酸涩,到街边打车离开。

  陆祈年的声音,在我上车的前一刻,终于响起。

  似是我的错觉,他声音里带着极细微的一丝颤音:「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没再应声,上了车。

  他说的没错。

  五年前,是我言而无信。

  明明收了他的钱,却又改口接受了联姻。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可我自认理亏,五年婚姻,也努力弥补过的。

  他胃不好,挑食。

  我学了厨艺,给他做饭、煲汤、熬粥。

  他谈生意,酗酒。

  经常后半夜一个电话,我爬起来就去接他。

  回来给他熬完醒酒汤,天都快亮了。

  我顶着陆太太的身份,情人节和节假日,看着他开车出去找温雪。

  朋友圈的恩爱照,交握的手,鲜花,蛋糕,他们晒了一张又一张。

  温雪说喜欢他别墅里的花园,他就带她过来住。

  她住三天,我就搬出去住三天。

  她住五天,我就搬出去住五天。

  陆祈年出差,带温雪出去住酒店。

  陆父得了消息,怒冲冲过去抓人。

  陆祈年一个电话,我赶过去。

  温雪裹着浴巾慌张出来,我再进去。

  乱糟糟的床上,半边床躺着陆祈年,半边床还带着温雪的香水味。

  我躺上去,眼睛都没眨一下。

  陆父过来敲门,我再起身去开门。

  陆祈年不喜欢我,所以每次事后,我都会记得吃药,不给他添麻烦。

  我清楚我做再多,也改变不了,当初我拆散了陆祈年跟温雪的事实。

  我理解陆祈年恨我。

  我只是以为,我只是想,或许我也努力补偿了,或许,他也没有那样恨我。

  恨到在婚内五年里,他进了陆氏,拼了命地往上爬。

  再不惜一切代价,打压姜家。

  姜家破产前,最重要的一份合同,我爸准备签。

  最后又担心赌输,让我问问陆祈年。

  我问了,陆祈年说合同没问题。

  于是我爸打定主意签了,再是姜家彻底破产。

  他那样恨我。

  恨到像如今这样,要将姜家和我,都逼到走投无路。

  姜家负债累累,如同丧家之犬。

  而我丢了工作,被全网谩骂。

  连十万块的墓地,也买不下来了。

  林宇给我打来电话,说我该去做复查了。

  我不想去,他很严厉地说,我是他的病人。

  我不配合治疗,他身为主治医生,是要被追责的。

  拖累到他,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只能打车去了医院。

  住院楼外面,他一身白大褂,等在了那里。

  我一下车,他一脸严肃走了过来。

  我这些天瘦得特别快,面容凹陷,有些脱了相。

  看他盯着我看,我有些尴尬地避开了视线。

  有人经过,碰到了我的胳膊。

  很轻的力道,我却身形一晃,差点摔了下去。

  林宇立马伸手扶住了我,声音都颤抖了:「姜枝,你必须得开始住院,由不得你选了。」

  我眼前发黑,好一会没缓过神来。

  林宇看我站不稳,双手一起搀扶住了我。

  有人从我身旁经过。

  走到前面又回身,神色淡漠看了我一眼。

  我反应极度迟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那是陆祈年。

  真奇怪,以前结婚多年,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也难得见上几面。

  最近这些天,却似乎越来越频繁见到他。

  林宇扶着我进电梯,去了病房住下。

  他跑上跑下,替我办了住院手续。

  我突然想起,以前读大学那会,他也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我开始住院,精神也越来越差,很难再随意出去走动了。

  住院的第四天,我突然开始频繁呕吐。

  脑癌晚期,呕吐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护士问了我的婚姻状况,留了个心眼,帮我多做了项检查。

  当天上午,结果就出来了。

  我怀孕了,七周。

  我才想起,自从我开始感觉到头疼不舒服,记忆也变差,再到检查出癌症。

  这一两个月里,好几次我都记不太清,到底有没有吃药了。

  林宇将我叫去办公室,要我签字准备流产。

  我看着那单子,半晌后才开口:「我再想想。」

  我倒也不是想留着。

  以我如今的身体情况,就算想留也不可能了。

  何况陆祈年,也绝不可能同意要的。

  我只是头一次怀孕,也注定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了。

  所以我想,再等两天,让我的孩子陪陪我。

  我太孤单了。

  自从奶奶走了后,再没人能陪我。

  林宇很生气:「还要想什么?

  「姜枝,别的事情你任性就算了。

  「孩子的事情,你想乱来我绝不同意!」

  他是医生,最清楚如今的胎儿对我而言,只会是负担。

  我也给他添了挺多麻烦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拿笔签了字。

  手术安排在了当天下午,算是一切顺利。

  我唯一的一个孩子,从我得知它的存在,再到失去它,不到十个小时。

  医生用推床将我推出来时,迎面刚好有人冲过来,是陆祈年。

  他满脸怒色,面色铁青,神情有些瘆人。

  我不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第一反应,是以为温雪出什么事了。

  直到他走近了,一把按住了我的推床,近乎目眦欲裂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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