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开始震动。

我睡眠一向很浅。

流产之后犹然。

可顾景轩却浑然不觉，看我呼吸均匀就以为我已经睡熟。

他拿出手机和对面聊了起来。

我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

透过光亮，还能看清他因愉悦，肩膀在微微抖动。

心一阵阵刺痛。

我翻身从背后抱住他。

顾景轩全身僵硬，忙熄了手机屏幕。

「瑶瑶？」

他轻声唤我，我闭眼装睡。

顾景轩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拿下，又贴近我帮我盖好了被子，随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眼泪决堤。

我把脸埋在被子里低声开口：

「老公，我胃疼，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顾景轩没听到我的哽咽，他的视线一直定在不停振动的手机上。

「很难受吗？我帮你倒杯热水。」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走出卧室。

把热水放在床头柜后，疾步往更衣室走。

我坐起身，沉默地看着他：「景轩，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他有些为难，探出头看我。

「瑶瑶，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要不然我帮你叫辆救护车吧。」

没等到我的回答，他换好衣服后走过来吻了吻我额头。

「乖，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我强迫自己勾唇。

顾景轩匆匆往外走。

我打开手机，点开方若琳早些时候给我发的短信。

【姐姐，你信不信，只要我想，轩哥会马不停提奔向我。】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第一次回了她的信息。

【你赢了。】

3.

我喝了那杯热水，躺回去强迫自己睡觉。

可脑子里顾景轩和方若琳滚床单的场景一直反复上演。

我难受得只好坐起来大口呼吸。

手机在震动。

我点开，是一条定位。

我定定看了很久，直到紧攥的掌心传来痛感。

我再也坐不下去，披上外套就朝着定位的方向开车去。

那是海城的一片竹林。

竹海深处，停着那辆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车。

四周黑暗无比，只有天上的星星照亮前方的路。

我轻手轻脚朝那车走去。

隐约能听到女人的娇喘声，男生的闷哼声。

走近后，才听清方若琳在低低哭泣：「轩，轩哥......温柔一点......好疼......」

顾景轩气息不稳地哄着：

「琳琳......你，你给我吃的药，劲儿太大了，我停不下来......

「乖，我尽量轻一点......」

心上好像中了一枪。

我捂着心口无力地蹲下，眼泪不停地流。

直到天色泛白，车里的声音才有了要停下来的迹象。

我拖着蹲麻的腿，慢慢朝着竹海外走。

借着亮光我才发现，这竹海就是当初顾景轩和我求婚的地方。

这里曾是老城区的休闲公园。

后来老城区改造，才变成了现在的珠海。

我心里神圣的地方，终究还是被顾景轩亲手玷污了。

4.

我回到家时，顾景轩已经回来了。

他正在客卫洗澡。

我自嘲笑笑，看来昨晚我突然在他洗澡时进了卫生间把他吓坏了。

就算我不在家，他还是选了在客卫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