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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心里也不用那么闷。
顾肆风风火火地不知从哪里回来,兴高采烈地邀请我一起去看花灯:
「姐姐,我们一起去街上看花灯吧!」
这句简单的话意外地与多年前的一幕重合。
如果他还活着,也是这般岁数,是不是也会在这一天说出这句话来?
我一时有些恍惚,弟弟的模样与面前的少年分散,重合,又分散。
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
也好,不如趁此机会把话挑明了,不能让少年再生希望了。
希望越大失望便会越大。
真到了地方我又有些后悔,街上人潮拥挤,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挤着走。
顾肆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姐姐,这里人多,容易走散,我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说着,我还没回,他的手就蠢蠢欲动起来。
我一掌把他的手拍开,眼睛找寻到一个灯火阑珊处,抬脚前往。
顾肆有些失落的收回手,随后也跟上来。
我刚准备说我要先回去了,虽然这样很扫兴,但我着实不愿意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若是他一起回,我就路上说,若是他晚些回,我就待他回再说。
但顾肆抢先一步开口,他让我在原处等他,他去去就回。
我哎了好几声都没能把他叫住,只好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顾肆带回两个孔明灯,把其中一个递给我。
我又要开口,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带我往河边跑去,一边跑一边说:
「姐姐,那边人少,我们到那边去放灯。」
竟然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少年雀跃不已,我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挣脱,顺着跑起来。
秋夜里理应是有微风的,跑起来与微风擦肩,逆风而行,倒像自己成了风。
我看着身前的少年,心里流露名为羡慕的情绪。
有些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样奔跑是何时了。
8
十五岁那年,父亲被诬蔑叛族,囚禁在地牢。
当夜,多名刺客入侵,一夜之间,整个家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黑夜中,母亲把我推下坡,自己去引开刺客,被当场毙命。
弟弟卧病在床,在大火蔓延中失去生命。
我拼命地跑,拼命跑,直到跑得足够远,跑得腿再也动不了了。
我才跪在地上痛哭。
我不敢哭出声音,只能把头越埋越低。
我四处流浪,把自己的脸涂花,穿上粗糙朴素的衣物,吃馒头宿街头。
我手上的银子不多,花完前要赶到极灯派,能省则省。
极灯派掌门与我父亲关系甚好,且族中无人知晓此事,我可以在那避开追杀,这也是母亲的临终叮嘱。
极灯派有规矩,不得插手妖族内部纷争,我休养一个月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被抓回族里。
因族中阵法需狐族纯净的火系灵力维系,我又恰好是最后一只火狐,因而他们留我一命。
阵法本是作为族长的父亲用其灵力设下,主谋篡位者想改阵法,结果差点把阵法弄塌,一时众口矢之。
阵里关押的都是与狐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穷凶极恶之徒,一旦放出后果不堪设想。
族里的房已经被烧毁,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