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皮盖在你身。”

　　“以我之皮盖在你身。”

　　“以我之皮盖在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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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愣神，被我爹猛地一掌重重拍在背上。

　　“滚蛋！别妨碍老子杀羊！”

　　几个男亲戚一起帮忙上前将福羊四脚抬起，放到案板上。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聚集了十来个人。

　　哄笑声，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响彻黑夜。

　　所有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准备享受接下来的全羊盛宴。

　　福羊毫不挣扎，甚至十分配合地被割断喉咙，放血剥皮，切肉成块……

　　可它的眼睛始终睁着，那条诡异的横瞳深不见底，似乎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

　　热腾腾的羊汤很快出锅。

　　每个人都分了一大碗，吃的脸泛油光，狂热地嘟囔：

　　“好香啊，好香啊，香死了……”

　　可我闻到的却是极为强烈的尸臭气，类似于动物内脏腐烂时发出极端臭味。

　　熏的我眼泪直流，跑到墙边就剧烈呕吐起来。

　　正热闹的时候，院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个邋遢的疯癫道士闯了进来。

　　他围着院子看了一圈，拍着大腿喊：

　　“一群蠢货！这是陷阱啊！那个东西又被放出来了，这下全都完了！” 6

　　院里满嘴流油的男女老少齐齐看向这个疯癫老头。

　　他满头白发，瘦到皮包骨，脸上沟壑纵横，眼睛瞪得很圆，神色恐惧至极。

　　一身破衣烂衫，乞丐样十足，说他是个疯子并不为过。

　　宋大仙首先反应过来，把空碗一扔，虎着脸气冲冲走到道士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

　　“哪来的臭乞丐!在这里瞎说八道！”

　　“是不是闻着味来的，想吃块福肉，可老子告诉你，别做美梦了，这种好东西，你可不配吃！”

　　众人哄堂大笑，相继对道士进行辱骂和驱赶。

　　老头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喊：

　　“你们醒醒吧！人是不可能会变成羊的！”

　　“这一切都是假象，吃了肉你们都会死的！”

　　“心脏！那个东西要的是百人心脏，你们吃过肉，千万不要互相碰触，注意就是头发丝碰到一起都不行！”

　　他还想说什么，被不耐烦的我爹直接用棍子连打代骂的赶了出去。

　　我缩在角落，静静看着，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时起雾了。

　　福羊宴热热闹闹继续。

　　贵宝穿着簇新的袄子，大口啃着羊排，得意洋洋走到我面前，将啃过的骨头狠狠朝我头上一丢。

　　“臭乞丐，少爷我高兴，赏你一块骨头，你还不赶紧嗦。”

　　我拧眉看着他的方向，他身后是紧闭的院门。

　　突然下定决心，猛地起身撞了他一个趔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干嚎。

　　我却顾不得，兀自打开院门后，朝着老头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们都不信这老头，但我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一直追到村口，在朦胧的雾气中看到一个矮小瘦弱的的背影，他定定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

　　我走近他，再一次看到了这双极度恐惧的眼睛。

　　心脏不知为何狠狠抽搐一下。

　　“你信我？”

　　老头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抬起粗糙皲裂的手撩开遮挡视线的发丝。

　　在彻底看清我的脸时，恐惧的表情上闪过一丝异样。

　　“你想知道什么？”

　　他继续问。

　　我绞着手，胸膛因为奔跑在急速起伏，缓了缓才开口问。

　　“你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假象？”

　　“那个东西叫黎雨！”

　　老头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直直盯着他，并未打断，等着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