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样。
她微微抬头,看向傅至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外婆已经火化了。”
霎时,女孩脸上血色尽失,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努力地挣开男人,踉跄地往前走,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像易碎的瓷器,让傅至渊都有些不敢触碰。
他轻声唤着她,“听小叔叔的话,先回床上吧。”
听到这句话,孟晚昕定在原地,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胸口密密麻麻地疼。
听话,她从小就很听傅至渊的话。
除了喜欢他这件事之外。
因为喜欢他,她失去了见到外婆最后一面的机会。
喜欢傅至渊,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
孟晚昕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她静静地看着男人,眼里如同一潭死水,她一字一句道,“请你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傅至渊愣在原地,她从未对他说过这种话。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孟晚昕不再理会他,慢慢走回到病床。
这时男人的电话响了,是薛月。
他又看了看孟晚昕,女孩已经闭上了眼睛。
傅至渊抬脚离开病房,他以为她只是暂时地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中,缓几天就好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接下来的几天傅至渊一直在公司忙,孟晚昕没有见过他。
到了离开的这天,学长打电话给她,“学妹,都收拾好了吗?”
她看着眼前空荡的房间,“都收拾好了,我们机场见。”
孟晚昕拿出手机,扔掉旧的手机卡。
再见了,过去的一切。
第9章
孟晚昕在机场和学长他们会合。
学长看她只有一个小的行李箱,“学妹,你的行李呢?怎么东西这么少啊。”
女孩歪头思考了一下,孟家的房子几天前就已经被她卖出去了,所有不动产都被她换成了资金。
给傅至渊写的那些信已经被她烧了,他给她买的所有东西都被她装到了一个箱子里,她告诉家里阿姨收拾屋子的时候直接把箱子扔掉就好。
她另外留了一张卡在保险箱,这些年傅至渊给她花过的钱,包括买东西之类的,她都换算成了一笔笔账单,然后存到卡里,现在她全部还给她。
这些年的纠缠也是时候结束了,到现在为止,他们彻底两清了。
孟晚昕笑了笑,“没啦,一身轻松。”
大家见势也不再追问。
飞机开始向西出发,她闭上眼,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在反方向的傅家气氛却很紧张。
阿姨在收拾孟晚昕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子异常的干净,她赶忙找到管家。
管家看到这个场景之后立刻给傅至渊打电话,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非常了解小姐在先生心中的重要地位,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先生绝对会发疯。
傅至渊此时正在陪薛月看婚纱,接到电话后立刻站起身要走。
“阿渊你要去干嘛,马上就到我们了。”
男人直接甩开她的手,“薛小姐,我们只是演戏,我能来配合走个流程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薛月低下头,其实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很久之前傅至渊找到她,让她配合他演戏。
一开始她只是因为钱,可是后来她喜欢上了傅至渊,她就开始嫉妒孟晚昕,虽然表面上傅至渊对孟晚昕冷漠至极,但其实暗地里男人一直在关注着她。
薛月暗自咬牙,她哪里比不上孟晚昕?
这么想着,她直接上前抱住傅至渊,“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吗?我哪怕生病依然来试婚纱,你现在要因为一个电话离开我吗?”
男人身子一愣,随后冷静下来。
他又想到从前孟晚昕闹脾气的时候也是离家出走,但是每次不到三天就自己笑呵呵地回来了。
小姑娘就是这样耍耍脾气,消气了之后自己就好了。
傅至渊坐回到沙发,“你接着试吧,我陪着你。”
等到他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管家赶忙带着傅至渊到孟晚昕的卧室。
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心里倏地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打开保险箱,里面的信都不见了,只有一张银行卡孤零零地被放在里面。
傅至渊脸色沉下来,“查,给我查!大小姐到底去哪了,找到人立刻给我带回家!”
深夜,傅家大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下面的人已经查到了孟晚昕出国的航班,傅至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吗?!”
女孩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傅至渊问到孟晚昕的学校才知道她已经跟学长出国了,并且这件事是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了。
也就是说孟晚昕想要离开的心已经一个月了。
傅至渊一双黑眸中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她第一次和他表白的时候他很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男人的眼里,他是她的长辈,是她的小叔叔,这件事传出去所有人都会骂孟晚昕违背人伦,不知检点。
但是小姑娘就是铁了心地追他,他没有办法只能假装对她冷漠,后来找到薛月演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孟晚昕死心。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他,傅至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
这时傅至渊的电话响了,他以为是孟晚昕打来的,匆忙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是薛月,“阿渊,外面打雷了,我好害怕啊,你能来陪我吗?”
期待值彻底落空,男人冲着听筒大喊:“雷怎么不劈死你啊?!滚!”
第10章
傅至渊说完便挂断电话,剩下话筒那边一脸懵的薛月和在场不敢说话的众人。
他掐了掐眉心,“去,给我订明天的机票。”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人,无奈地接起电话。
“奶奶,这么晚您怎么还没睡觉?”
电话那头老夫人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这个奶奶啊,你最近怎么没有带小薛来家里啊,明天你们俩回家来看看我这个孤寡老人吧。”
他刚要开口,“我……”
““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小薛我看着就不错,又温柔又会说话,比那个小孟好多了,你赶紧着……”
傅至渊眉头紧锁,骤然打断她的话,“奶奶晚昕很好,你只是和她接触的时间太短了,她在您面前有些害羞,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没等电话那头再说什么,他又放柔了语气,“我明天就带薛月回去,您放心吧。”
奶奶得到满意的结果便挂断了电话,男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眉宇间夹杂着怒气,他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种天天演戏的日子。
他也知道奶奶一直不喜欢孟晚昕,可他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哪怕那个人是他最亲近的奶奶。
当时他找到薛月演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傅老夫人已经高龄,急切希望傅至渊能有一个女朋友,他想着与其听奶奶的话商业联姻,不如他自己找人演戏。
他本以为找了薛月之后会省去很多麻烦,没想到事情反而越来越多,因为这件事傅至渊只能把机票订到后天。
第二天他就带着薛月去了老宅。
由于前一天薛月不知道傅至渊是怎么了,再给他打电话他也一直没接,她隐隐感觉像是孟晚昕的事情,但是她不敢问,只能乖乖地跟在傅至渊的后面。
从老宅应付完之后,傅至渊送薛月回家,路上薛月咬着下唇发出邀请,“阿渊,你最近是心情不好吗?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男人眉峰轻蹙,“不用了,我最近很忙,咱们暂时先不用联系了。”
薛月面露惊讶,“什么意思啊阿渊,我们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
她本来以为马上就可以和傅至渊再进一步了,她不允许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
男人猛地踩下刹车,“薛小姐,我想我需要再和你重申一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花钱雇你,你演戏办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薛月被他的冷漠吓到,从她认识傅至渊到现在,男人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就像昨晚打电话,她也一直都认为傅至渊其实是在骂他身边的人,只是不小心牵连到了她。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薛月红着眼睛,“阿渊,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最近太忙把身体忙坏了。”
傅至渊懒得和她说其他的,他们本来就只是雇佣关系。
车子刚驶入薛家,薛月前脚下车,傅至渊后脚就踩油门离开了。
薛月看着离开的傅至渊,心里变得愈加憎恨孟晚昕。
一定是因为她,傅至渊才会推迟订婚。
她的眼底蓄积着浓重的恨意。
孟晚昕,我们走着瞧,阿渊一定是我的,最后傅家的女主人一定是我!
第二天傅至渊下午的飞机,上午他将一切都交代好之后,想起之前有一份文件还在薛月的办公室里,于是他开车到薛月上班的地方。
刚走到她办公室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讶的笑声,傅至渊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假装过敏?哈哈哈你可真行阿月,你男朋友那个侄女当时脸都绿了吧!”
第11章
随后响起薛月得意的语气,“当时给她吓得不行了,我男朋友因为我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呵,我总要让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