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了,走吧,回去和他分了。”
说罢,起身又想离开。
“我不分。”
我静静地说出这三个字,任由鼻涕和泪汹涌而下。
爸爸慢慢转向我,下一秒,抄起桌上刘全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拍我脸上,嘶吼道:“滚!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女儿,不要再回来了!滚!”
我起身直奔出去,妈妈没有阻拦。
7
我双臂紧紧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哭回了那个小窝。
一进屋,我就扑进了刘全的怀抱。
他努力安抚着我的情绪,询问我缘由。
手机屏亮了,我妈发来了微信:“从此断绝亲子关系,明天搬出我的房子,信用卡已停。”
我彻底木然了,停止了哭声。
忽地,我感到身体被刘全推出怀抱,他的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扶着我的胳膊说:“莞尔,累了吧,洗洗早点睡吧。”
他把我扶着进了卫生间,然后转身出去进了自己的卧室。
其实,我俩一直都分房睡,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也是我觉得他很特别的地方。
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只是,同时看完我妈发的微信,他的落寞让我感到了凉意。
我躺在床上期待他能来安慰我。
并没有。
也许,他在内疚吧。
也许,被我父母嫌弃的他更需要我的安慰吧。
起身来到卧室,刘全卧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人没在。
大概又去楼道里抽烟了。
床上的笔记本亮着屏幕,我走了过去。
微信显示框没有关,他正在与一个名叫大漠浩烟的人聊天。
“全哥,早和你说过,曾波说这女的心智有问题,别沾染。”
“我也是没想到呀,白费了这么久时间,啥也没捞着。”末了,刘全加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啊?你不是和她住一起了吗,该不会,你俩还没云雨过吧?”
“切,别提了。我自己的人设就是清心寡欲的学长,没见她家长前怎么可能扑倒她?”
“靠,你可真能忍,牛X。”
“没想到她和父母关系这么糟糕,MD,大腿没抱对,现在入编都困难了,更别提以后发展了。”
......
我脑袋嗡嗡作响,聊天信息不断跳跃着,我已读不进分毫。
一股烟味儿飘来,刘全走了进来。
8
空气凝固成冰,一道寒气横亘在我俩之间。
“对不起,我......”
“都收拾一下吧,明天我也要搬走。”我极力按下心里的汹涌,起身迈步,低着头想从他身边逃开。
刘全突然发问:“你现在特别瞧不起我是吧?”
我停住脚步,静默着。
“呵,也是,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怎么能明白我的处境呢?”
刘全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眼睛看向别处,摇摇头。
“靠,我最受不了你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刘全把烟扔地上,用脚尖狠狠踩上去转了又转,似乎要把楼板戳穿。
我继续迈动,刘全却一把将我拽了回来,使劲儿一推,我倒在床上。
我脑袋猛地闪动了一下,异常清醒。
刘全一步步逼近,金丝眼镜后的双目眼白扩大开来。
“为什么,你一个本科生轻轻松松就能入编!”
“为什么,我一个重点学校的研究生只能是个合同工!”
“为什么,你不学无术,无耻放荡,依然有千万家产!”
“为什么,我寒窗苦读,拼尽全力,却连个单元房都租不起!”
我不断在床上向后蠕动着,身子底下的手摸索到了一个充电器。
“为什么,我注定要被你们这样的人鄙视和嫌弃,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为什么?为什么!!!”
嘶喊着,刘全朝我扑来,我挣扎着把手要抽出来。
“装是什么装,我现在不装了,你也显形吧,莞尔,咱俩这么久了,就快活一次吧。”
他摘掉了金丝边眼镜,在我脸上肆意亲吻着,就在他撕开我睡衣的一瞬间,“啊!”
我用充电器插头猛地戳向了他的眼睛。
趁他捂眼的间隙,一把将他推开,仓皇逃离。
9
刘全请了病假,治眼睛。
我无暇顾及伤痛,开始找房子,最后却发现连押一付三的钱都不够。
只好搬进了单位简陋的公租房,开始面对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精细算计。
即便如此,每个月几千块的工资,根本支付不了我习以为常的开支。
只好开办了信用卡。
可每月的还款信息,像是一道催命符。
我开始把所有的花销记录在本子上,天天做着删减和降标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