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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我再给她找一个客房就是了。」
我瞳孔紧缩,滞了一瞬。
就在一天前陆然还兴奋不已地拍了这间客房的视频给我看:
「听听,这是家里最大的客房,我最喜欢这个落地窗的雪景。」
「相信你到时候也会很喜欢坐在这里喝咖啡的。」
不过一天,我就要给其他人让位。
我失望地垂下眼眸,忍了又忍,最后平静地答:
「没事。养伤要紧。」
「我听说,那些国外的诈骗窝子都是有命去,没命回。」
「不知道沈茉小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沈茉,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可能是记者的天性,我习惯于通过尖锐的对话来观察受访者的表情变化。
沈茉拭去眼泪,紧闭眼睛,身体似应激般害怕地颤抖起来。
她说自己一下飞机,护照就被收掉,然后被塞进了一辆车里,到了目的地后,又被关在狗笼里,还被拉去剃头发。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可当我再深入问一些细节问题的时候,沈茉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下一瞬,沈茉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对不起……我我想不起来了……」
她几乎泣不成声。
陆然见状,瞬间脸色沉了下来,怒斥道:
「姜听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把沈茉当成你的采访对象了?」
「你不要这么冷血行吗?!」
「她刚逃出来,你还要她去回想那些不堪的回忆……」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我愣住了,「我并没……」
陆然往前一步,伸手揽住沈茉的肩膀,她可怜兮兮地答了句:
「陆哥哥,我没事。」
「你不要怪姜听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柔弱地倚靠在陆然的胸膛,哀戚可怜。
陆然怒火更盛:
「够了!」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辞了这份小报记者的工作吧。」
「记者说出去好听,现在早就是黄昏职业。」
「跟吃人血馒头的狗有什么区别?」
「我这是为了你好。」
一颗心彻底坠落谷底。
我没想到,陆然竟然是这样看待我的职业。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和我一起勇敢抓住地铁偷拍男的陆然,
会扬着笑带着欣赏的夸赞:「哇,原来你是记者啊,好厉害呀。」的陆然。
身影淡到仿佛不曾存在过。
我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现在是幻觉还是回忆是美化。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难看了吧。
陆然眼底闪过担忧,但他也没松开安慰沈茉的手。
任凭着我收拾行李离开客卧。
我到底没能离开陆家。
一是大雪又下起来了。
二是陆然还是追了出来,攥住我的手腕,难以置信:
「怎么这么烫?」
「你发烧了?」
「姜听!姜听!你不要吓我!」
眼前的陆然身影模糊又放大,天旋地转间,他眼底的心疼和担忧比刚刚他看沈茉的眼神更甚。
大约看错了吧。
我有些烦躁地想推开他的怀抱。
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4
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