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有意试探。你的医术，确实不负盛名。"

　　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明亮:"我在江湖上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大夫。不急不躁，不骄不矜，却又胸有成竹。"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却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三日后的比试，我很 期待。"

　　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桀骜不驯的游医，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这场医术比试，也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 005 章 贵女之困

　　"林大夫，我想向你讨教一个问题。"萧远捧着一本医书，突然说道，"你说女子是否

　　也能成为太医？"

　　我正在整理药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个问题，触及了这个时代最深的偏见。

　　正要回答，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大夫可在？"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我家小姐病得厉害，请

　　您快去看看！"

　　"哪家小姐？"

　　"李府的明珠小姐。"

　　我和萧远对视一眼。李府，那可是当朝右相的府邸。

　　"我与你同去。"萧远说，"李府与我家有些交情。"

　　到了李府，我才知道为什么丫鬟如此着急。李明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府上请了几个大夫来看，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大夫，"李夫人一见我就红了眼眶，"明珠这孩子，从小身子就弱，这次也不知是

　　怎么了..."

　　我点点头，跟着丫鬟来到李明珠的闺房。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襦裙的少

　　女正倚在窗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小姐，林大夫来了。"丫鬟轻声唤道。

　　李明珠转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请让我与李小姐单独谈谈。"我对丫鬟说。待房中只剩我们两人，我轻声道："李小

　　姐，能告诉我实情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林大夫果然慧眼如炬。我...我没病。"

　　"那为何不吃不喝？"

　　李明珠的眼泪突然涌出："我爹要把我许配给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那人我见过，是

　　个纨绔，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可是..."她的声音哽咽，"可是我能如何？女子在这世

　　上，难道就只能任人摆布吗？"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所以你以绝食来反抗？"

　　"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绝望，"我自小习医，想着将来能像太医

　　署的大夫们一样救死扶伤。可是..."

　　"你懂医术？"我有些惊讶。

　　李明珠点点头："我偷偷跟府上的老大夫学过几年。可是女子习医，在世人眼中是

　　大逆不道。现在我连这点自由都要失去了。"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在这个时代，多少有才华的女子，都被礼教束缚得喘不过气

　　来？

　　"李小姐，"我正色道，"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抗争，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我该怎么办？"我沉思片刻："如果我说，可以教你医术，你愿意活下去吗？"

　　李明珠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光彩："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微笑道，"不过首先，你得把身体养好。"

　　就这样，我开了一副调理的药方，同时答应每周抽时间指导她医术。临走时，李明

　　珠拉着我的手，眼中带泪："林大夫，你知道吗？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出了李府，萧远一直若有所思。"林大夫，"他突然开口，"你真的要教她医术？"

　　"有什么不可以吗？"

　　"可是..."他欲言又止，"这不合规矩。"

　　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萧公子，规矩是人定的，也该由人来改。难道就因

　　为是女子，就该被剥夺追求理想的权利吗？"

　　萧远沉默良久，才道："林大夫说得对。只是...这条路不会太好走。"

　　"我知道。"我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但总要有人先走出这一步。"

　　回到医馆，我开始整理要教给李明珠的医学知识。正在这时，裴锦突然推门而入。

　　"听说林大夫今天去了李府？"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有些诧异："裴大夫怎么知道？"

　　"江湖上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他笑了笑，"我听说李小姐绝食的事，本想去看看。

　　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原来裴大夫也认识李小姐？"

　　"算是吧。"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知道你答应教她医术的事。林大夫，这可不

　　是闹着玩的。一旦传出去，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我平静地看着他："裴大夫是来劝我放弃的？"

　　"不，"他摇头，"我是来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游医，竟会主动提出相助。

　　"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行侠仗义。"他笑道，"帮助弱者对抗不公，不正是行侠仗义吗？"

　　望着他洒脱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在这个处处受限的时代，或许真的需要更多这样

　　的同路人。而李明珠的出现，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改变些什么的决心。

　　夜深了，我望着案头的医书，心中思绪万千。在这个女子难以出头的时代，我们能

　　走多远？但至少，我们已经开始迈出了第一步。

　　第 006 章 针锋相对

　　"林大夫，不好了！"

　　清晨，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医馆的宁静。抬头一看，是李明珠的贴身丫鬟小翠。

　　"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小翠上气不接下气。

　　"慢慢说。"我递给她一杯茶。

　　"小姐昨晚偷偷看医书，被老爷发现了。"小翠抹着眼泪，"老爷大怒，说小姐不守妇

　　道，要将她立即嫁出去。现在小姐又绝食了，还发起高烧..."

　　我心头一紧，赶紧收拾医具。这时，萧远和裴锦几乎同时推门而入。

　　"我陪你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赶到李府时，府上已经乱成一团。李夫人哭哭啼啼，右相李大人铁青着脸，更让我

　　意外的是，太医署的王大人居然也在。

　　"林大夫，你来得正好。"王大人冷笑道，"这就是你教唆李小姐的结果！"

　　我没理会他的讽刺，直接走向李明珠的房间。少女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林大夫..."她虚弱地睁开眼，"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正要说话，王大人已经大步走来："这是热毒攻心，需要大剂寒凉之药泻火。"

　　"不可！"我立即反对，"李小姐本就体虚，用寒凉之药只会雪上加霜。"

　　"你一个女子，懂什么？"王大人怒道，"我行医三十年，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医术无关性别，只问对错。"我寸步不让，"李小姐这是因为情志不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