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应了。
可不到一个月我就后悔了。
我得了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症。
妈妈打给我的钱全都用来治疗,还是没能阻止病情加重。
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从用拐杖行走到只能瘫痪在床。
我用仅剩下的还能活动的一根手指给妈妈打电话。
“妈,我病了,能多给点生活费吗?我想找个护工照顾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明天打给你。”
听到这个回答,我一阵雀跃,连身上的病也忘了,心里不断幻想妈妈是爱我的。
可第二天,大哥的指责无情地戳破了这个幻想。
“林渔,你又在作什么妖?一个月10万还不够你花吗?你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想说我病了,但大哥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警告你别再用装病博取同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给你卡里打了一百万,这是你今年的生活费,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薇薇听见你的事会不开心。”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呢?”
会开心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
我不贪心的。
真的。
他没有回答。
心底的委屈在这瞬间化作实质,我很想哭。
可是,我现在连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了。
嘴角向上扬着,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淌。
4
决定饿死自己的第三天,我的脚趾能动了。
第四天,胳膊能动了。
第八天,能走能蹦了。
第九天,确诊脑胶质癌和骨癌了。
看见我的诊断报告时,柯阳的眼睛亮得惊人,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我知道,这是看至少20篇sci论文的眼神。
“林小姐,你真是个人才,简直是天生的大体老师圣体!”
在柯阳夸张地手舞足蹈中,我得知了我的病情。
简而言之,就是脑胶质癌和骨癌扩散到我全身,和渐冻症形成诡异的平衡。
我暂时死不了,但也活不了。
等这三者打破平衡,我就会死。
我这病太特殊,全世界赫赫有名的癌症专家、渐冻症专家们慕名而来为我治疗。
当然,不要钱的。
治疗了五年,这些专家凭借我一己之力全都成了院士。
就连最拉胯的柯阳,现在也是声名响彻国际的癌症治疗专家。
只有我,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前一秒还在走路,下一秒身体就突然失去知觉摔在地上。
刚瘫痪两天,骨头又像是被人拿刀刮一样,痛得我只想撞墙。
渐冻症、脑胶质癌和骨癌,像是在我身体里斗法。
谁占据上风,谁就能暂时控制我的身体。
我每天靠镇痛剂活着,镇痛剂用得太多,身体也产生了抗药性。
一种药耐药了,就换下一种。
五年来,镇痛剂被我用了一个遍,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种。
我不想最后被活活痛死,所以申请了安乐死。
多亏当初林家为了断绝我回家的念头,直接给我做了移民。
不然我连安乐死的资格都没有。
而今天,是我精挑细选的安乐死日子。
除夕夜。
林家人合家团聚的日子,也是我彻底和林家说再见的日子。
5
我回到林家时,不多不少,刚好八点。
妈妈他们正在吃团圆饭,一起举着酒杯碰杯。
看见我的瞬间,林逸辰讥讽笑出声。
“爸,妈,我说什么来着,林渔她根本没病,还说什么安乐死,都是骗我们的。”
“荷兰飞京市要是十一个小时,如果她真的在安乐死,怎么可能在七个小时内赶回来?”
“有没有一个可能,我坐的是专机,飞的专线?”我忍不住解释道。
林逸辰笑得更大声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吗?还专机专线?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的身体是。
那些大佬发现我体内的癌细胞不一般,如果能解剖做研究,或许日后能攻克癌症。
我死后,这具身体也用不上了。
所以他们问我愿不愿意捐献时,我毫不犹豫同意了。
可以说,现在全世界的医学大佬都在摩拳擦掌等着我死。
专机和专线,也是他们帮我弄的。
林逸辰还想嘲讽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