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仿佛我是否施粉也无甚紧要。
“过来,睡觉。”
沈墨换好了寝衣躺在床上,掀开锦被,向我张开双臂。
他神色自若,仿佛习以为常。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之间的相处宛如一对寻常夫妻。
每晚他都要搂着我才能安眠。
可想到终有一别,我迟疑不前。
“沈墨,我...我这几日不便。”
沈墨疑惑看我,“那又如何,我今夜不会碰你,只是相拥而眠。”
我仍在原地踌躇。
沈墨眉头一皱:“还不过来?”
我抓起身旁枕头,慌不择路地往外逃,“我,我去偏房歇息!”
沈墨并未追来。
躺在漆黑的偏房里,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与沈墨分别的场景。
毕竟要断了这份情,虽然做替身这五年,我时时告诫自己莫要对他动心。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是养只猫儿也会生出情分,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了。
4.
这几日必须寻个合适的由头离开才是。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刚伸了个懒腰,下一刻就被人搂入怀中。
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抱进了内室。
“沈墨你......”
沈墨从身后揽住我的腰身,修长双腿与我交缠。
他虽在熟睡,却轻轻啄吻我的后颈。
“乖,莫要乱动。”
我气恼地转过身去。
一眼望见沈墨熟睡的俊美面容,顿时没了脾气。
难怪柳如意不惜许下千两白银也要寻个替身。
若我是相府的大小姐,也定要防着这样的美男子被人夺去。
然而——这般良人,终非我所能觊觎的。
又过了两日。
我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不突兀地消失,远游、失踪、被掳、不辞而别......
最终都未定下一个妥当的法子。
如今只剩最后两日了。
柳如意已遣人催促过我数次。
“林慕歌,仅剩两日,你抓紧时辰。”
“若这两日内还未能从沈墨身边消失,你便要赔付重金。”
我哪里赔得起这笔银钱?
我陪笑道:“小姐放心,我定会在两日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下书信后,我一咬牙定下两日后的船票。
沈墨,就此别过了。
我怅然望向窗外,巷子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在乞讨。
几乎是本能使然,我冒着雨跑出去给那妇人递了把伞。
她登时哭了,抱着孩子就要给我磕头。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她说她夫君染了重病,需要很多银钱医治,家中房产也典当了,钱财都耗尽了。
仍旧不够支付医药费用。
这才不得不抱着孩子在此乞讨,想用这般失了体面的方式多筹些银钱。
我听着红了眼眶,想起了卧病在床的祖母,连忙将她扶起。
“我信一切终会好转。”
我取出荷包,将里面所剩的银子都给了她。
“银钱虽少,但愿能帮到你。”
雨势不大,却足以打湿衣裳。
那妇人抱着孩子不知跪了多久,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
目送那妇人带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湿了眼眶。
“回去吧。”
雨伞遮住头顶,我回头,对上沈墨带笑的目光。
“每回都记得给我送伞,自己却是个傻子,偏要在雨里淋着。”
他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