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颤动揪紧。

文件里的纸张被我攥出了褶皱，偏偏这时顾靖霆的目光扫了过来。

“黎晨。”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在！”我下意识应了一声，几乎是机械地看向他。

电梯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目光投向了我。

“市场分析报告什么时候能改好？”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带着无形的压迫。

“今……今天下午能完成。”

我有些紧张，但努力让声音平稳。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目光重新回到手机上。

而我却感觉整个电梯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心脏砰砰直跳，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

“记住，时间是最重要的成本。”

他走出电梯前，随口丢下一句话。

那平静的语调，却比会议室里的任何批评都更刺耳。

午休时间我坐在窗边的小餐厅里，机械地搅拌着咖啡，脑袋里全是工作堆积如山的场景。

“你很惧怕这份报告？”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惊讶地发现顾靖霆正站在对面，端着一杯咖啡。

他的语气听起来随意，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漠。

“不……不是。”我慌乱地摇头，低头不敢看他。

“怕也没用。”他坐下，将咖啡放在桌上，抬起头用目光锁住我，“职场不是情绪用事的地方。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在意。”

“我……”我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还有，”他目光落在我放在桌上的文件上，“下次别让文件这么乱。整理好。”

说完，他端起咖啡，起身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而我却愣在原地，心里百感交集。

他真的只是冷漠吗？为什么在那些严厉的话语中，我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复杂的东西？

也许是错觉吧。

3.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赶忙接起，电话另一端是林姐急促的声音：“小黎，顾总刚才让你到他办公室一趟，带上你负责的上半年市场数据分析报告。”

“好的，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后，我连忙整理资料，心里却有些忐忑。

过去一个月里，我和顾靖霆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每次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他的眼神、语气、甚至随口一句评价，都能让我在心里反复揣摩许久。

顾靖霆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座城市。

我敲了两下门，听到低沉的“进来”后，推开了门。

“总裁，这是您要的报告。”

我站在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资料递过去。

他接过报告，翻看了几页，然后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这是你整理的？”

“是。”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问题在哪儿，自己看不出来吗？”

他的语气很淡，却让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再仔细核查一下。”

我咬着牙，小声回应。

他将文件合上，微微后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冷冷地看着我：“黎晨，我说过，时间是最重要的成本。你把时间花在这种错误上，不是浪费公司资源是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头。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对不起，总裁，我会马上修正。”

“今天之内完成。”

他冷冷说道，然后低头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

我捧着文件退了出去，脚步有些沉重，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努力到深夜完成的报告，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被完全否定，真的有那么差吗？

当天晚上

加班的办公室一片安静，其他同事早已离开，只有我还在灯光下改动报告。

再过两个小时就是零点，窗外的城市灯火逐渐黯淡，我的眼睛也开始发酸。

“啪嗒。”

一杯热咖啡被放在桌边。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我的桌旁——顾靖霆。

“总裁？”我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完成了吗？”

他低头扫了一眼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