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愧疚。

「虞儿，玄朝才是生你养的地方，不过区区一个西凉王，死不足惜。」

「公主和亲归来再嫁人比比皆是，裴野这么多年，还对你有情，他原本就是你的童养夫，在讨伐西凉出征之前，他就主动请缨，希望将你带回嫁于他为妻。」

「嫁与他为妻？」我母亲冷笑一声：「当初可是他不想要我的啊。」

「我是你们的物品吗，要你们推过来推过去！」

裴将军从金銮殿进来：「没有，我从未不想要你。」

他对皇上和大长公主行礼后，又对我母后说：「当初是我自尊心作祟，口是心非。」

「失去你，我已经遭受报应了。」

母后没有半分动容，语气坚决。

「我不嫁！」

4

「你叫鸢儿是吗？」

我怯怯地点了点头。

在金銮殿上，我好像知道，眼前的这个高贵的妇人，是母后的母亲。

但好像，也是间接害死我父王的凶手。

从金銮殿后，我就再也没见到母后，我被留在了皇宫。

他们告诉我，不许再称呼母后为母后，要改口叫母亲。

宫里有位皇子，我很讨厌他。

他经常欺负我，捉弄我，在我被窝里放青蛙，常常把我弄哭。

第一次见面，他闯进我的宫殿。

「喂，你就是西凉公主？我的表妹？」

我因思念母亲，并不想理会他。

江清冽上来就捏我的脸，凶巴巴开口：「我是太子，你敢不理我？」

寄人篱下的生活，让我愈发思念母亲。

皇后娘娘却很温柔，经常来寝宫见我。

知道江清冽欺负我后，也会狠狠训斥他。

皇后娘娘偶尔会哄着我睡觉，她是我在皇宫唯一对我好的人，比外祖母都要好。

她在我睡觉之前，像个慈母般给我讲母亲和裴野之间的故事。

5

裴野原本是我母亲的童养夫。

五岁的时候就入了大长公主府上。

那时我母亲还不是公主，只是个郡主。

裴野年幼丧母，卖身葬母。

母亲小时候虽然娇纵张扬，可心底却善良，把裴野买了回去。

裴野小时候似乎并不喜欢我母亲，觉得她张扬跋扈，每天闷着头公主府干很多活，只为了给自己赎身。

裴野不理母亲，母亲越想欺负他，每天变着法使唤裴野，只为了让裴野跟他说话。

母亲再大一些，到了快及笄的年纪，京都三千世家公子不入她的眼，点名要裴野做她的未婚夫。

大长公主并不赞成这门婚事，母亲仗着大长公主疼爱她，使用苦肉计上吊自杀让大长公主同意这门婚事。

裴野成为我母亲未婚夫的婚事在京城就此传开。

京城世家公子在背地里都在调侃裴野是上门的童养夫。

裴野这时已经考取功名，成了新科状元，有了自己的府邸。

母亲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去见裴野，双手捏着裴野的耳朵，笑着调侃道：「我家的裴郎就是聪明。」

裴野冷漠伸手打开我母亲的手，面上依旧冷淡。

母亲也不气恼，千方百计去讨好裴野。

甚至为博他一笑，放了满城的烟花。

最后换得他一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