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岛村健一,今年三十五岁,曾是东京警视厅的一名刑警。三年前,我离开了警队,开始了一段独自调查的生活。离开警队的原因很复杂,说到底是因为我的执拗和性格导致团队合作的矛盾。那次行动中,我的错误判断险些让队友丧命,尽管案件成功告破,我也因此心灰意冷。
辞职后,我转行写推理小说,以一名“侦探作家”的身份继续与谜团打交道。但写小说和破案不同,少了现场的真实感,创作的灵感也在渐渐枯竭。为了寻找新的素材,我决定远离东京,来到北海道的深山里,入住一家偏僻的温泉旅馆“白雪馆”。据说这里与世隔绝,连手机信号都很微弱,是一个静心的好地方。
然而,我没想到,这个被积雪覆盖的宁静之地,竟隐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谲和不安。直到第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我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卷入了黑暗的深渊。
从东京赶来“白雪馆”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旅馆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给这片孤寂的冬夜增添了一点暖意。旅馆的入口处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匾,上面用苍劲的书法写着“白雪馆”三个字。
“欢迎光临。”一位身穿和服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微笑着朝我鞠了一躬。
她是旅馆的老板木村幸子。一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拘谨地低着头,偶尔偷看我一眼。她是幸子的侄女木村千绘。千绘的面容有些苍白,像是长期缺乏阳光,但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聪慧。
我提着行李进入大厅,暖炉旁围坐着几位住客。他们的目光一齐投向我,但很快又移开,像是怕暴露什么秘密。简单的寒暄之后,我被带到二楼的房间。
我的房间面对着旅馆后山。窗外,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视野,偶尔能看到几只乌鸦从树枝上飞起。我站在窗前,喝着热茶,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这种孤立的环境,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人平静的同时,也让人不安。
晚餐时间到了,我终于见到了所有的住客。除了旅馆老板木村幸子和她的侄女千绘,住客总共有十人:
一对新婚夫妇:藤田昭和和他的妻子香织。两人看上去甜蜜,但妻子明显比丈夫更加紧张。
一对中年情侣:矢岛直树和百合子。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难以言说的隔阂。
一名独自旅行的老绅士:岩田信雄,带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是个学者。
一个年轻女人:松本真由子,沉默寡言,仿佛在逃避什么。
还有两位独行的旅客,分别是性格爽朗的井上修和外表冷峻的柴田圭吾。
晚餐的气氛表面上还算融洽,但我注意到,真由子几次偷偷地看向藤田昭和,而藤田则故作镇定,眼神游移不定。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故事。
深夜,泡完温泉的我回到房间,刚准备睡觉,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我立刻冲出房间,发现千绘正惊慌失措地跑过来。
“出、出事了!有人死了!”
死者是松本真由子,她的尸体被发现时,倒在露天温泉池旁,穿着浴衣,脸朝下,身下的积雪已经被鲜血染红。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千绘。
“刚刚,我路过温泉池时,透过窗户看到她倒在地上。我吓坏了,就赶紧跑来叫人。”
尸体旁边散落着几颗珍珠,是从她的项链上掉下来的。更奇怪的是,死者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背叛”两个字。
周围的雪地上没有明显的脚印,但温泉池边的石板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像是某种金属物体拖拽留下的。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发现这道痕迹很新,应该就是在今晚留下的。
警方赶到后迅速封锁了现场,但由于暴雪封山,调查的资源极为有限。我主动向警方表明了自己曾是刑警的身份,并提出协助调查。
死者松本真由子的尸体被警方初步检查后,发现死亡时间约为晚上10点到10点30分之间,死因是后脑遭受钝器重击导致的颅骨骨折。现场虽然有大量的血迹,但缺乏挣扎的痕迹,表明死者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袭击的。
我对尸体手中的那张纸条格外在意。“背叛”两个字仿佛在暗示着某种关系纠葛。结合真由子与藤田昭和的往事,我将重点放在藤田夫妇身上。
“这张纸条是谁写的?”我心中反复琢磨。死者攥着纸条,说明纸条可能是在生前接触到的。结合真由子的情感纠葛,我推测这或许是凶手刻意留下的迷惑线索,或者,是死者临终前握住的遗物。
警方并没有立即得出结论。我借口曾是刑警,向警方的主导刑警山口提出我的看法:“现场的珍珠散落得很奇怪,你们注意到了吗?项链断裂的方向,正好朝向温泉池的入口,这说明真由子可能是在这里被袭击后倒下的。”
山口点头认同,同时补充:“确实,这条项链的断裂点很新。不过我们还在寻找钝器凶器,现场并没有发现。”
案件发生后,旅馆的住客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不安。藤田香织明显紧张,她的言行小心翼翼,几次在大厅与丈夫低声争吵。藤田昭和则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视线时常飘向远处,神情隐隐透出心虚。
矢岛直树和百合子则在案件后变得更加沉默。百合子偶尔会投向藤田昭和一两次复杂的眼神,我注意到她的手心满是冷汗。
老绅士岩田信雄似乎对案件很感兴趣,他主动向警方提供了许多观察到的细节,但这些细节大多是无关痛痒的琐事。井上修则表现得格外冷静,他是少数几个愿意留在大厅讨论案情的人之一。他说:“我觉得凶手一定是有计划的,毕竟这种偏远的地方,能动手的机会不多。”
柴田圭吾则完全不参与讨论。他总是一个人靠窗发呆,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
案发后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踏着松软的积雪走向温泉池。大雪依然在下,覆盖了一切,看似安详,但我知道,雪下隐藏着危险与秘密。
我在温泉池周围来回巡视,试图找到更多线索。这时,山口刑警叫住了我:“岛村先生,你看这个。”他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从池边灌木丛中找到的一只耳环。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