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她脚步凌乱，开口时，声调都是颤抖的：“娘娘，陛下……陛下封那个女人为宸贵妃了！”

我的手猛地一颤，眉笔应声落地，断成了几节。

乾清殿的宫女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轻声问青月：“陛下亲口封的？”

青月眼泪盈了满眶，“娘娘，这些天来，陛下日日住在凤仪宫，态度还不明显吗？

说是一个住主殿一个住偏殿，可陛下若没有宠幸那位宸贵妃，又怎么来的封妃圣旨！”

紫月偷偷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说了。

我眼睫微颤，几颗晶莹的眼泪砸在裙摆上，悄无声息。

顾南风的封妃圣旨，打破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期盼。

我曾寄希望于他是有苦衷的，或者他留下阿柔是有别的意图。

他同意让阿柔介入我们婚姻这一刻，我与他，再无未来。

朝臣们最惯察言观色，见顾南风连着几日都宿在凤仪宫，而我这个皇后又没哭没闹，疑似妥协。

我即将离开的第四天，由礼部侍郎打头，大臣们集体于朝堂上参奏我身为皇后，却枉顾朝廷礼法，仗着帝王爱重，恃宠而骄霸占帝王寝宫。

顾南风眼神沉沉，内里似有万千汹涌的情绪。

众朝臣等了片刻，不见顾南风发怒，当即群起发难，请顾南风下旨，命我一天内搬出乾清殿。

散朝后，宸贵妃阿柔亲热挽着顾南风的胳膊，一起来了乾清殿。

自那晚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柔。

阿柔这段日子想必过得极好，脸色红润，眉目间神采飞扬、骄矜肆意。

见到我，阿柔整个人偎依在顾南风怀里，侧头对我挑衅一笑，语气娇柔:“皇后姐姐不必忧心，陛下心里还是念着姐姐的，万万不会赶走姐姐。”

也不知是说不会把我从乾清殿赶走，还是不会把我赶下后位给她让位置。

我对顾南风的爱意早已缺失大半，可看着阿柔与顾南风这般亲密无间，我依旧觉得心口闷痛无比。

“我是皇后，宸贵妃见了我，不用起身向我行礼吗？”

我这句话出口，顾南风先变了脸色。

“皇后慎言！宸贵妃身份尊贵，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区区一个皇贵妃之位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贵的她。”我冷笑，“不如我这皇后让她来当啊，她最尊贵！”

顾南风张嘴欲言，却在与我四目相对时先慌乱了神色，“清秋！我……”

脸颊冰凉且湿润，我恍惚回神，手指触碰到脸颊，方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做人七年，我只在顾南风拼了半条命，拿着天山雪莲向我求婚时哭过一次。

见我哭了，顾南风方寸大乱，着急地想凑上来，脚才迈出去，胳膊就被阿柔抱住了。

“陛下～”阿柔警惕地瞪了我一眼，扭头冲顾南风嘟嘴撒娇:“您答应了臣妾要陪臣妾去您的私库寻宝的，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