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说话。良久,他忽然笑了,声音低沉而玩味:“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不过,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慕染离开书房后,容晏站在窗前,久久未动。书案上的“寒川防守图”已被他展开,目光扫过图纸上的每一笔勾画,眼神深邃如海。
“真是个危险的女人。”他轻声低语,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
容晏从一开始就知道,南川派她来绝非善意,但她的举动却让他越发好奇。
几日后,慕染被召到练兵场。
容晏手持长剑,站在高台上,眉目凌厉。他挥剑指向慕染:“听闻南川武将惯用短刀,你今日便展示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忠诚值几分。”
慕染一怔,却没有退缩。她接过侍卫递来的短刀,站在台上,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一名北寒侍卫冲上前来,手中同样握着长剑。刀剑交锋,场面一度激烈。慕染动作灵巧,虽然处于劣势,却始终冷静。就在侍卫一剑劈来时,她反手夺过对方的剑,直抵对方喉咙。
全场寂静无声。
容晏缓缓走下台,站在慕染面前。他的目光落在她沾血的指尖上,声音低沉:“不错。你不仅忠诚,还不怕死。”
慕染收回短刀,平静地回应:“殿下若信我,慕染愿效死力。”
容晏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慕染,你很会装。但装得太久,你自己也会信了。”
慕染僵住,却很快恢复冷静。她低声道:“装也好,真也罢,只要能为殿下所用,便是我的价值。”
容晏松开手,转身离去。他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声音却传来:“既然你想证明自己,那就替本宫办一件事——去查清南川在北寒的密探。”
慕染心中一惊,却没有表露分毫。她低头应道:“是。”
当夜,容晏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信中写道:
“南川死棋,不可信。”
他将信纸投入火中,眉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对慕染的信任,绝不仅仅来自那幅阵图,也不全是试探后的结果。他想知道,这个看似甘为棋子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真心。
而慕染,却在自己的房间里握紧了玉佩,呢喃自语:
“容晏,这场棋局,若我输了,我的命就是你的。可若你输了,你的心,便是我的。”
北寒皇宫的夜,总是幽静而寒冷。
慕染站在冷院的窗边,凝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太子府。那里的每一盏灯,都象征着容晏掌控的权力,而她,只是潜藏在这片灯火中的微小暗影。
容晏交给她的任务,让她陷入两难。
“去查清南川在北寒的密探。”
这是容晏对她的试探,亦是对她忠诚的挑战。她深知,这一步若是走错,她在北寒将再无容身之地。可南川的密探,正是她最重要的联络线——容晏要她去查,便是在逼她背叛自己的初衷。
次日清晨,慕染换上平民装束,混入北寒的市集。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铺,她低头坐下,用茶盅轻轻敲击桌面三下。片刻后,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在她对面坐下。
“慕小姐,太子在试探你?”男子低声问道。
慕染微微颔首,将容晏的命令告诉了对方。
男子皱眉:“你若查到我们,这条线就会断。南川会将你视为叛徒,到时候无论是北寒还是南川,都容不下你。”
慕染抿唇,声音低沉:“我要的是时间。你们立刻转移,换一条新线。但必须让我查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交给容晏,让他暂时放松警惕。”
男子思索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会安排。但你要小心,容晏不是轻易被糊弄的人。”
慕染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自嘲:“小心?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三日后,慕染将所谓的“密探名单”呈给容晏。
容晏倚靠在书案前,手中捏着她递交的卷轴,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他淡淡开口:“慕染,你知道,如果名单有一丝虚假,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慕染跪下,声音平静:“慕染自知身份低微,无权戏弄殿下。此名单乃寒宫中人所言,是否属实,还需殿下验证。”
容晏垂眸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他没有立刻翻开卷轴,而是缓缓开口:“你是个聪明人,但你知道聪明过头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慕染抬眸,与他对视,目光平静中带着几分隐忍:“若殿下信我,便请用我;若不信,慕染甘愿以命谢罪。”
容晏盯着她,半晌后忽然低笑了一声。他打开卷轴,目光扫过其上列出的几个名字,神色未变,最终将卷轴放下。
“很好,”他说,“这份名单,我会派人核实。慕染,你倒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然而,当容晏派人追查名单上的名字时,却发现那些“密探”早已销声匿迹。容晏眉头微蹙,心中多了一丝疑虑。
他将名单抛回书案,冷声道:“去查查,慕染接触过什么人。”
侍卫应声而去。容晏靠在椅背上,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
“慕染,你到底是在卖命,还是在算计我?”
深夜,慕染正准备休息,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冷院的门被推开,几个侍卫闯了进来,将她押至太子府。
容晏负手而立,站在一张长案前,目光冷厉。
“慕染,”他的声音如刀锋般锋利,“你在市集接触过的人是谁?”
慕染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部分行踪。可她依旧面色如常,跪下回答:“殿下,慕染不过是去打探消息,与几个市井小贩聊过,是否有问题?”
容晏冷笑一声,手掌用力拍在案上:“小贩?本宫派人查过,那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百姓!”
慕染心中警铃大作,却依然低头道:“殿下怀疑慕染,慕染无话可说。但若殿下以为慕染与密探勾结,请直接赐死便是。”
容晏盯着她,目光仿佛要将她烧穿。他沉默片刻,忽然挥手:“带她下去,关进寒牢。”
侍卫上前押住慕染,慕染一动不动,只是低声说道:“殿下若是杀我,请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可若殿下不信,也请记住——我绝不会背叛您。”
容晏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入夜色中。
寒牢中,慕染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她低声自语:“容晏,这局棋,我不能输……可你,为什么要让我动摇?”
与此同时,容晏站在寒牢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她的身影。他目光复杂,声音低不可闻:
“慕染,你的每一句话都像毒药,让人无法不信,又无法全信。”
寒牢深夜,灯火昏暗。冰冷的石壁上,水滴声清晰可闻。慕染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冷汗。
这次被投入寒牢,是容晏对她最大的一次试探。
“容晏,你到底是信我,还是想逼死我?”
她低声呢喃,捂着被绑得发紫的手腕,忍耐着剧烈的疼痛。
此时的太子府内,一名北寒大臣正与容晏密谈。大臣躬身道:“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