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出生在一个混乱的时代。
病毒肆虐,丧尸横行。
十岁那年,我正同爸爸妈妈吃晚餐,一声惨叫划破傍晚的宁静。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打探情况的父亲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二话不说抱起我,拉着母亲就往外跑。
跑不掉的,母亲跌倒在地上“快跑,别管我!快带着小雪跑——!”
父亲把我抱得更紧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我听见了丧尸撕咬母亲的声音。
“别,别回头看!”
父亲的声音颤抖,脚步却不敢慢下分毫,泪顺着风滑落,分不清是父亲的还是我的。
正跑着的父亲动作一滞,他放下我,迅速捋起裤腿——丧尸清晰的咬痕,伤口周围浮肿,大片的紫青还在腿上蔓延,爸爸很快也会变成怪物。
后面的丧尸穷追不舍……
“小雪,往前跑啊——!跑!”
父亲向前推了我一把,转身向丧尸冲去。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泪早已流干,眼睛干涩的疼。我早已没了力气,只有身体像机械般的向前驱动。
它们还是追上来了,我能闻到尸体腐败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我下意识的回头,身后的丧尸近在咫尺,冲我张开了口,完蛋了,爸爸妈妈我来与你们团聚了。
“砰——!”
一颗银色子弹穿透了丧尸的脑袋,脑浆四处迸溅。
在恐惧的支配下我忘记了恶心,呆呆的站在那看着不远处,火光冲天的村庄,把过往埋葬。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
“你怎么会被学校开除?”
金莱头大的看着正在悠哉悠哉给多肉浇水的我,“我不就出去了几天吗?你……”
“哎呀,反正那些课程我都自学完了,上不上无所谓,明明长得凶神恶煞的,怎么比老奶奶还唠叨。”
鹰钩鼻,加上犀利的眼神,弄个画像挂在门口,辟邪还镇丧尸。
我看着不争气的金妈妈,金妈妈一脸不争气的看着我,接着他的碎碎念“现在世道这么乱,人类估计也就剩中心这了,你上完大学找个靠山结婚,我也好放心……”
“打住,打住,金先生您今年都四十了还没结婚,我还没十八呢,不着急,反正她们说,我就一狐狸精,我是被老男人包养的,您接着养我不就成了。”
听到这,金莱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确实是越长越漂亮了,所以你就把她们打啦?你没事——想来她们也打不过你。”
我摆弄着金莱出任务时带回来的多肉。
“别揪它的叶子了,多肉好养也顶不住你这样。”
“金莱,值得吗?”
我放下手中的水壶,坐在他对面,直视他的眼睛。
“我记得你收留我的时候,那些人就对你指指点点,说你对小女孩有特殊爱好,所以才一直不结婚。这些年,哪次出任务,你不是冲在最前面,他们还这样,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觉得不平衡吗?难道就不恨……”
“够了!”,金莱深吸了一口气。
“小雪,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责任,而我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
“傻子”,我看着这个把我从丧尸嘴里,救下来的男人想到。
“下个星期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吧,我肯定在那之前回来。”金莱说着就拿起东西往外走。
我追上去问道,“等等,你不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走?”
“我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这活祖宗。”说着顺手给我个脑瓜崩,我吃痛的捂着头,“冰点的活动愈发猖狂,好多人都被他抓去做实验,中心却拿他没办法,说不定哪天,我就回不来了。”
“呸呸呸,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冰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遇见我,否则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回忆起到处是惨叫声的村庄,回忆起那天的种种,便越对冰点恨的牙痒痒。
“你自己在家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危险就去地下室,那些东西怎么用,你是知道的。”
金莱像是预见了什么,眼里满是担心,“我总觉得,中心就快顶不住冰点那个疯子的玩弄。”
我默不作声,目送金莱的离去。
送走金莱后,我来到地下室,看着这里的军械,这些东西金莱都是教过我的。
不过,这些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拿出一对类似磁铁的东西——这是一个空间屏蔽器,能模糊以屏蔽器为中心2米为半径内的存在,继续我的研究。
听说中心有人提出了“外星人造世界假设”,还振振有词的写了一篇报告。
我看过那篇报告,写的和我所想的差不多,他比我还多些理论依据。
可惜,中心的人把他当神经病,把他的‘谬论’从头到尾的嘲笑了一翻,最后还以各种歪理,解释了他论文的不成立。
中心的人呐,还是这般不愿打破常规,自取灭亡。
“哈哈哈,你说这个世界是由别人建立的,别可笑了”
“可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很不科学,那些遗留下来的书,里面的结论都是正确的,但就是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另外,有些书里所记载的地理环境,它就不是这个世界所有的。”
我尽量把大脑放空,不去想,那些人的嘲笑,我倒是想见见和我想一起的那个人,据说他叫幽灵。
唉!实验又失败了,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材料,我总觉得这个世界被别人盯着。
在我生日的前一天,金莱回来了,不过只有一件破烂不堪,上面的血都已经凝成块的外衣。他自己说过的话,一语成谶。
金莱,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爸爸妈妈走了,你也走了。
那么我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虚假的世界,愚蠢的人们,让我感觉到乏累。
算了,毁灭吧。
你都走了,不知道这个破中心还能撑多久。
二
我一个人来到夜市,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一个小女孩正骑在她爸爸的脖子上,吵着要冰糖葫芦吃。
男人面露难色,对肩上的女儿,柔声商量道,“君君乖,爸爸今天的工资没有发,等发了工资,再给我们君君买糖葫芦,好不好?”
“可是,爸爸说过了,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会给我买的,今天就是我……”女孩低着头,玩着衣摆“没事的,爸爸,我其实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