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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被一个重物压倒在地,恰巧躲过了呼啸而来的长棍。
长棍砸上皮肉发出闷响,常尽云听到身后的人轻哼了一声。
他正待回头,就听那不着调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常大夫,你待会可得给我好好看看啊。”
常尽云挣扎起身扶起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刚刚站稳便被那手还捆在断裂的架子上只有一双脚还勉强能活动的家伙拖着飞奔了起来。
“不是,出林子的路不在这边!”
常尽云被他拽着一边跑,一边勉强辨认方向。拖着他的人脚步一顿继而转了个方向又跑起来,愉快的声音随着飞快的脚步洒在半空。
“哈哈哈哈哈我不认路!”
两人在树林里来回兜圈子,身后七八个土匪像是被肉钓着的狗紧追不舍,却总是会在即将抓住两人的时候被那青年神鬼莫测的转向给甩开。
如此兜了七八圈,林中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步履声伴随着甲声阵阵。
是城中的守军到了。
因那几个山匪被带着在树林里跑了半天正气喘吁吁,守军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他们尽数缉拿。
领头的统领是个身材高大健硕,气质沉稳的年轻男人。他向那青年一拱手:“多谢岳兄出手相助,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抓住这伙贼人。”
常尽云正努力平复着呼吸,就见那青年挥了挥还捆在架子上的手:“阿渊啊,你先别谢。你给我松开你再谢。”
见二人如此熟稔,常尽云也不是蠢人大致明白了眼下的场景。
想来是这青年以身做饵协助守军抓这伙山匪,倒是自己横插一脚险些误了正事。常尽云面上有些发热,尴尬地向二人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可谁知走出去没有三里地,某个叽叽喳喳的狗皮膏药就又粘了上来。
那青年松垮垮地笼那件写着“算卦”草书的外袍,非说自己为了常尽云身负重伤的要他负责。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青年负责拉常尽云的衣袖,常尽云负责扯回来。
“岳……”
常尽云刚开了个头发现自己还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那青年便极为体贴地凑上前道:
“岳枕风。”
常尽云眼看着两人已纠缠了一路,叹气到:“岳兄,你到底要常某做些什么呢?”
“帮我看看手嘛,可疼可疼了。”
岳枕风可怜巴巴地又把手往上凑了一凑,常尽云实在是无可奈何要抓了他的手搭脉,岳枕风反倒把手收了回去。
他的面上又挂起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意:“小常大夫,实话和你说吧。原本呢我是和我那兄弟说好了,我替他潜伏到山寨内部,他呢抄了山贼的老窝之后为我取一份延筋续骨草来作为报酬的。”
这延筋续骨草常尽云也是听说过的,可生筋续骨,是一味极其难得的治疗内伤的药材。
只是它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且只在每年十月的满月之夜开花。采下花后又需立即入药,片刻也耽搁不得。
常尽云尚在思忖,岳枕风却又继续道:“现如今呢这个计划被你打乱了,虽然你是好心吧。但我这个兄弟啊,木楞的很,这草药他可必定不会给我了。小常大夫你看,我是不是要找你负责?”
他这话说的其实极为胡搅蛮缠,但常尽云还是被他这看似有理有据地一通发言饶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