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被窝里。
这毛病是当时救沈墨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那是我第一次跟他出席宴会。
沈墨被人设计关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房里,有人在客房外放了一把火。
我拼命撞开门,把他从火海里背出来。
出来的时候被人用棍棒打伤了头,沈墨寻遍了名医也没有给我看好。
#第3章 奶奶生病
止疼药起效的很快,我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梦到了最疼我的奶奶和我的竹马。
我是早产儿,刚出生不到四斤。
住保温箱需要很多钱,爸妈交不起。
妈妈眼看着我活不成,丢下我,跟野男人跑了。
爸爸嫌我晦气,张罗着挖坑埋了我。
是奶奶救下我,她用棉被把我全身包裹住。
放在白色泡沫箱子里,周围放满暖水袋。
奶奶不知烧了多少壶热水,换了多少个暖水袋。
我饿了奶奶就去讨羊奶,我就这样活了下来。
爸爸怨恨我,叫我小贱人。
奶奶不依,被爸爸打的头破血流。
我用小小的身躯挡住爸爸大大的巴掌,将奶奶护在身后。
爸爸打的不解气,拿起鞭子往我身上抽,一鞭紧接着一鞭。
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地拳打脚踢,我刚刚长出的小牙就这样被他打碎了。
我来不及把它埋在土里,只好把它咽进了肚里。
奶奶心疼到哽咽,抖着佝偻的身子,直骂自己生了个畜生。
我扬起手给奶奶擦泪,使劲挤出一抹微笑:「奶奶没事就好,我习惯了,不疼的。」
同龄的小朋友手拉着手把我围住,笑着叫我没妈的小贱人。
我不明白,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们对我这么大恶意。
奶奶为了不让他们笑话我,给我起了名字。
奶奶拍着我的手背对我说:「宝儿,奶奶希望你像小草一样顽强,春风吹又生。」
所以,给你起名叫……
「顾怀草,你扮了我的新娘,我长大一定会娶你。」
男孩黑黝黝的眼睛,执拗的看着我。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是除了奶奶对我最好的人。
我被人围着欺负的时候,他以一敌五,被打的头破血流。
我被香甜的冰糖葫芦馋的流口水时,他会把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我买冰糖葫芦。
我被人嘲笑过家家没人愿意扮我新郎时,他挺身而出。
我扮她的新娘,他扮我的新郎。
我们对着天地拜了堂,发了誓。
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可我十八岁那年,奶奶生了病。
很严重,时不时的吐血。
医生说能治好,但是需要三十万。
不治的话,撑不过三个月。
奶奶笑着拉着我的手:「宝儿,别担心。」
「奶奶都身埋半截了,活一天赚一天。」
#第4章 沈墨回家
这一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我听见手机在响。
我从床头,一把抓过手机,按下接听。
耳畔传来沈墨傲娇地声音:「诗诗只要你说想我,我可以回去。」
大抵是这次的头疼的厉害,我把沈墨错认成了他。
我对着电话另一头,轻哼着呢喃:「江淮,我头疼。」
说完,我就放下了电话,继续昏睡了过去。
直到肚子不争气的直叫,我不得不起来时,才发现沈墨竟回来了。
他坐在落地窗前,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淡淡银白,我看的有些出神。
沈墨起身拿出热乎乎的小笼包,牛肉汤。
我实在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就吃了个精光。
沈墨用手,擦了擦我嘴角。
眼底带着宠溺,看着我:「吃得小花猫一样。」
然后用有些冰冷的手指,轻抚我的太阳穴,打圈给我按摩:「头又疼了?」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那通电话是沈墨打的。
我装作若无其事,抬头看着他:「已经没事了。」
沈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眉宇间极尽温柔,他说:「诗诗,难受了就要说出来,别硬撑。」
我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在沈墨说出这句话后一瞬间崩塌。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下一秒沈墨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
沈墨看着来电,眼神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是傅诗予



